几人从伽罗的义父面前走过时,元无忧都不敢对视他那要吃人一样的目光……
“皇兄你就是太仁慈了!要换做是我,连她带那几个齐国人都分别严刑拷打,再说对方招了。就算问不出什么来,也能让他们生出嫌隙,才好逐个击破。”
“姐姐咱们可以走了吧?”
闻听此言,鲜卑天子愤然转回身,
宇文直摩拳擦掌,眉眼邪狞地笑道:
“元无忧想必还不知道呢,她已经稀里糊涂背叛了齐国,给了我大周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我们若趁这时候灭口,死无对证,那…”
宇文怀璧并未转身,只漠然道:
——而另一头,元无忧一出中军帐,没走多远就瞧见了被黑甲府兵层层围住的,高延宗等人。
“如你所见,玉玺不在她身上。”
她抬手摸了摸不存在爱痕的脖颈,当即愠怒,“高延宗你有事说话,非得看出点什么东西来是吧?这就嫉妒我跟他私下相处了?怎么我一国之君,还不能睡过几个男人了?”
她刚走到切近,只见红袍银甲的高延宗红着眼窝看她,破阵小队那姐妹俩也围了上来。伽罗抱刀而立,只扫了一眼元无忧有无受伤,便警惕地看向四周。
但伽罗固执地道:“义父若不放我和少主离去,我便追随少主血战到最后一刻。”
周国府兵自然不肯,还唾骂尉迟迥要造反不成?但尉迟迥硬气地说:
“我是为了女儿才归顺周国的,素来听调不听宣,你们若伤了我女儿,我立马翻脸!”
尤其尉迟迥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却眼巴巴地望着自家闺女。
“果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说话都一股子贤良淑德味儿。你真就放我走了?”
来者自然是于子礼和尉迟迥。
拗不过自己闺女的忠心,尉迟迥无奈,只好喝令自己的府兵拦住于子礼,带头给元无忧等人放行。
这场叙旧,让元无忧对宇文怀璧的为人,有了更深刻的见识。高延宗口中的“山东有二高,不及河西宇文会作妖”确实有道理,但宇文怀璧再疯也只是闹他自己,确实没伤到她,还会帮她谋划全部。
直到几人走出中军帐范围,元无忧才发现,身侧的高延宗紧盯她的脖颈来回打量。
高延宗眉头紧皱,望向她的眼神难掩受伤的情愫,似乎刚想埋怨她,又咬紧满口白牙,语气委屈地道,
“我不是善妒,我就是害怕,他是你第一个……倘若你们破镜重圆了,那我们兄弟呢?我怕你不喜欢我们了……”
元无忧叹了口气,摸了摸男子雪白额头前的碎刘海儿,
“阿冲哥哥,最近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你以前那多情潇洒的样子…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那时候你多快乐啊?我喜欢的就是你的鲜活,你也是先入为主的啊,以后就算你不喜欢我了,决然离去,我也会夸你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