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竞之再度抱紧父亲:“是事在必行吗?”
“对,事不宜迟了!”庄世华说。
故而庄竞之对杨慕天指望在家园长相厮守的愿望,不置可否。
她把父亲的这番心意,告诉了杨幕天。
慕天先是惊异,其后就说:
“你父亲的顾虑,都是对的。”
家中的两个男人,竞之心中最敬畏的亲人,都一致默许这件大事,且已开始慢慢筹算计划了。
慕天与竞之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竞之是愁容满面,难舍难分,毕竟是骨肉分离,生离死别韵事。
慕天却跃跃欲试,期望着重出生天。
这些日子来,他打探得的消息都极具鼓舞性,人家都说香港是座金矿,只要能南下成功,从此必一帆风顺,自由自在了。
庄世华有位女学生叫顾春凝。在北京教学时,世华和她的感情很不错。只因她父母是海外华侨,希望未出国的她,能学好英文。庄世华看她好学温文,额外地腾出时间为她补习。
顾春凝被父母申请到香港去,原本打算再转赴美国旧金山的。
后来,在她写给庄世华的信中说,她在香港遇上了一位叫陈庭钧的广东仔,二人已共偕连理。小夫妻拍档做点小生意,不再去美国了。
这女学生还真念旧,不但一直有音信问候老师,还不时寄回一公斤的花生油,执了弟子的敬礼。
信中,常问老师与师妹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只管嘱咐她,自当尽力而为。
这番心意,庄世华一直记在心上。
他最近回了顾春凝一封信,小心地暗示,如果春凝念旧,请在有机会时照顾竞之和慕天,并把慕天的身份略略描述在信里头。
不久,顾春凝的回信寄来,大意说,
“近月来,疏于问候,只因庭钧病逝,新寡心情恶劣,又要打理小生意,既烦且闷。为庭钧的一病,家资耗用不少。然,如老师有紧急需要,仍可去信美国老父,请求接济,只是未到最后关头,不欲多添老人忧虑。老师,请多多保重,师妹与慕天是老师毕生至爱,自是不言而喻,但望有日能跟你们相见,让我有机会稍尽心意,稍报师恩。”
信是写得相当含蓄,也实在非常清楚。
顾春凝是一定会尽力照顾竞之和慕天的。
这才使庄世华放心让女儿跟慕天成行。
启程前的一晚,世华写了一封信,信封写上顾春凝的地址电话,放进一个小胶袋内,密封起来,再啁竞之把胶袋缝在内衣里头。
慕天一早就将干粮备妥,再把庄世华辛苦筹得来的一些钱收藏在裤头袋内,就好好上床睡觉,以养足精神。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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