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凯伦·佩吉是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现在那些人贩子就喜欢他?那样体力?好又有残疾的劳动力?,而且他?身上的器官都很?健康。”
“哎呦!佩吉!你就不能?说点好话!我都开始害怕了!”
“那就快点报警啊!”
佩吉抓住尼尔森的肩膀晃来晃去。就在两人开始争执时,他?们?的眼前突然闪现一大片模糊的光点。紧接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房间中?央,重重地砸在对面的茶几上。玻璃茶几应声而碎,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发出一声闷哼。
佩吉和尼尔森被吓得发出了频率一致的尖叫。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佩斯利慢慢从马特身上坐起来。她喘着粗气,用手掌擦掉脸上的血,顺便看向?另一边。佩吉和尼尔森又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佩斯利抬腿跨过?变形的茶几外框,一声不吭地朝门口走去。走到半路她又停下来,在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副圆形的墨镜,用力?砸向?马特的脑袋,对方迅速接住了。
马特躺在一地狼藉中?没有起身。他?微微偏过?头,露出被咬破的嘴角:“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从来就没给你打过?电话。”佩斯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没关系,我会给你打的。”
“滚开!”
旁观一切的两人打了个激灵,不自觉地抱住对方的手臂。他?们?原本以为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会恶狠狠地摔门而去,但她只是非常礼貌地带上了门,一点噪音也没有发出来,就好像她所有的怒火都精准地指向?唯一的一个人。这场变故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三十?秒,几乎是转瞬间,马特·默多克就回到了他?的公寓——形容狼狈,脸上带着伤口,但是四肢健全,看上去也不像是丢失了什么器官。
他?握住自己的墨镜,平躺在亮晶晶的玻璃碎渣里,迎着两个朋友诡异的视线,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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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斯利独自一人走在曼哈顿铁灰色的大街上。
寒冬已至,干燥的冷风吹得人脸庞发疼。佩斯利裹紧大衣,沿着路边的围墙漫无目的地游荡。纽约城和哥谭看上去差不多,但缺少那种阴郁苦闷的气质,相比起来更加年?轻一点。佩斯利最后?剩下的一点醉意在风中?消散,她空荡荡的胸腔又重新被那些沉重的东西填满了。
她刚刚和默多克在短暂的亲吻后?打了一架,如今心情郁结,根本不想回家。等走过?一段距离,佩斯利站在街角,呆滞地注视着路边疾驰而过?的汽车和墙上褪色的涂鸦。不远处广场上喂养的鸽子三三两两地飞到电线杆上,用鸟类特有的圆眼睛观察脚下的世界。太阳渐渐西沉,一些霓虹灯在黄昏中?迫不及待地亮起来,廉价又炫目的灯光照亮路上行色匆匆的人类。
大脑清醒之后?,她又开始习惯性地思考未来的待办事项,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随后?,佩斯利给自己找了个目的地。她走过?斑马线,跟着路牌在曼哈顿糟糕的交通环境中?穿梭,最后?进入迷宫一样的巷道。等天色彻底黑下去,佩斯利走到了“拉斐尔枪支商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