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甚尔强硬道,从沙发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你马上把你的什么申请取消了!”
晓一听,火气也来了,“你让我撤回申请?!”
“我为此已经?努力了两年了!”晓撇过脸,“你休想让我前功尽弃!”
冷战了。
这还是?两人相?识以来的第一次,而且无人有退步的意愿。
对?于晓来说,这是?她成为医生以来的终极梦想,自从知道无国界医生的那一天起,她日日锤炼自己的技术,在忙碌的学业与工作间隙学习多门?外语,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去到这个世?界最需要她的地方,去到最需要她的人的身边,去到最靠近死亡的边界,阻止更?多本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她知道这有点理想主义,甚至是?幼稚,但她拒绝不?了这份诱惑。
——凭借自己的双手,能够让世?界更?美好的诱惑。
而对?于甚尔来说,那里是?地狱。
地狱就是?肮脏的,混沌的,血腥的,就像是?黝黑的沼泽,任何人落入其中,都会?变得污浊,就算以后离开,那份经?历也会?如同附骨之疽,钻入一个人的血脉中,骨缝里,这辈子都无法?逃脱。
这就是?诅咒存在的根源。
他才刚刚从中逃脱,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爱人再次踏入同样的境地?
她那么弱小,那么纤细,轻轻碰一下好像就要碎了,平时他连使点力都不?舍得,现在让他同意她前往危险的战区?门?都没有!
无人说话的空气比北冰洋还要寒冷,两人从未有过的固执己见,连沟通的缝隙都没有。
但生活还要继续。
冬天的泥土硬得铲不?动,晓刚想叫人又反应过来,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冷着张脸继续使劲,气喘吁吁半天没有进展,便?把铲子搁到一边,回屋打算找个大?点的工具帮忙,结果当她吭哧吭哧拿着铁铲回来时,发现泥土上的坑已经?挖好了。
一个个排列整齐,跟她之前挖的一样。
够不?到的罐头一个转身已经?放在了桌面上,想要的东西抬头发现已经?在手边……
到最后晓看着甚尔冷脸放在自己面前的饭,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免谈。”甚尔盛好汤推到晓面前,怕她不?够喝,又盛了一碗。
晓:那你就多洗一个碗吧!
夜晚,两人各自洗漱,在床上躺下。
晓背过身去,故意不?理他。
甚尔偷偷瞅了一眼晓充满怨念的背影,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连书都不?看了。
甚尔叹气,终究还是?开口道:“为什么一定要去?”
“因为是?我的梦想。”晓背对?着他嘟囔道。
“那很重要吗?”甚尔皱眉,“不?去又能怎样?这世?界又不?缺你一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