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术亦在此时起身:“仙尊,那我去给您做些吃食。”
白书悦“嗯”一声,又想到近日看的话本中说过,对身边人要给予足够的关心爱护,便补充一句:“辛苦你了。”
牧元术弯眼笑得灿然:“谢谢仙尊。能为仙尊做事,都算不得辛苦。”
他转身往膳房方向去,白书悦便没再看他,施施然走向书房。
陆景阳目睹了他们方才的简短互动,跟在白书悦身后,坐在书案前,白书悦的对面。
书案常年备置温热茶水,白书悦也不同陆景阳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开口:“师兄还有何顾虑需与我确认的话,但说无妨。”
破道生情之事主要需考察的必然是牧元术,但陆景阳选择与白书悦商谈,便说明他应当还有些旁的顾虑,不好当牧元术面说。
白书悦不懂人情世故,但他了解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大师兄。
陆景阳果然还是神色复杂,过了会儿才问:“小清,此事可是你本意?”
白书悦点头:“是。”
陆景阳:“可有小原哄骗你的成分在?”
白书悦摇头:“并无。”
但回答完,白书悦停顿片刻,补充道:“牧原说过,他确有尽我喜好照顾我,让我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之意。但我不认为这是哄骗,这段时日——尤以前段体虚病重之时,他照顾得确实尽心。”
牧元术有城府,亦会对白书悦用心计,但只要白书悦问,他亦会和盘托出,不留任何遮掩。
这反而亦让陆景阳仅有的顾虑打消大半:“小原确实是个心机重的孩子。以他当年身世,太过干净其实也活不长。当初你说得很对,他不会属于剑云宗,不会效忠于我们宗门。
“他有自己的野心与抱负,虽不知为何他甘愿待在你的身边……但既然小原都这般坦诚,想必他也确实真心实意。”
白书悦抿了口茶,只关注到一点:“以他当年身世?”
陆景阳:“嗯。我之前去调过小原档案,他出身偏远小村落,自幼无父无母,于修仙界内许多城镇中流浪,做过乞儿,亦干过偷鸡摸狗的营当,一路摸爬滚打才到了剑云宗来。”
白书悦无言,只是垂着眼睫摩挲茶杯茶杯杯壁。
上次他只听闻牧元术提及行乞间的趣事,倒是不曾深究期间苦难。
几岁的小孩实在太过弱小,为了生存他必须不择手段,能够活着进到剑云宗内,牧元术幼时必是经历过一番苦难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