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不管他在哪里，她总能用她自己的方法找到他。
即便他只是做过乡村野夫，方明月也没有放弃，依然跟了找了过来，非他不嫁。
后来拖到了二十五岁没嫁人，已经嫁不出去了。
她还是来找他！
陈羽曾问她：“为什么总是找我？”
“不找你，你就走了啊！”她是这么说的，当时是那样的天真烂漫，“感觉你就像一阵风，稍微不注意就消失了，到时候想找你都找不到，还不如时时刻刻都找你，找到你，我就安心了。”
他动容了，真的，虽然不一定要喜欢上一个女人，但是，他真的被她的执着感动。
让一个从高位界面受尽宠爱的天之骄子，去喜欢一个短短百年寿命的人类，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困难，而陈羽就是后者。更何况，方明月并非那种天资绝色，也并非什么具有才情的女子，她唯一的优点很简单，就是执着，不怕苦！
但是那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了一个凡人，不用再端着做武修的架子了，或许他就会一辈子都这么做个凡人。
所以，他被方明月的执着感动。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而在了解到人类女孩超过二十岁，就成了大姑娘，很难嫁出去之后，并且她的一生可能就这样毁了以后，他就没法放着这个在人界唯一认识的、总是追在他后面的姑娘不管了，所以他答应了。
后来，认识了邵丘，帮邵丘觉醒修炼，他感觉自己的心再一次动摇了起来，变得很不安分了。
而章泽林的到来，更是让他时时刻刻都不平静。
他带着方明月去了京城，方明月一直闷闷不乐。
他一心顾着修炼的事，无暇他想，故此也没发现方明月的不对劲。
等他容貌恢复，正是喜不自胜地时候，方明月忽然问道：“相公，你真要离开我了吗？”
那时候，他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明月的话的，他好像在说：“我会带你一起走。”
方明月却摇头，“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一直知道，相公你不是普通人，甚至，都不算是人了。相公，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那么一刻，爱过我？
陈羽仿佛被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
方明月失望到绝望道：“我明白了，相公，但愿你心里，留下最美的我，你不爱我，我跟你走有什么意义？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也不想成为你只是为了负责人而照顾我！……相公，我……我不想做拖累你。”
陈羽脑海中回忆着与方明月的点点滴滴，直到最后离开的那一刻，忽然听到方明月的声音就这样传了出来。
“相公，相公……”方明月已经成了个中年妇女，没有了年少的美貌，和陈羽站在一起，显得有点像母子，而陈羽却比京城那什么美貌公子爷还要出色一百倍，但方明月却叫他了相公，惊掉了周围人的下巴！
陈羽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身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了那种阴郁和沉闷，甚至连意气风发都隐藏了起来，显得深藏不露，面上温和看不出破绽，他笑道：“我回来了，娘子。”
方明月抬起头来，泪痕未干，愣愣地看着陈羽。
她忽然发现，三年不见，她看不懂陈羽了。
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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