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无忧不怕死,也敢打敢拼,但她身边有打不了的。既然尉迟恭愿意帮忙周全,她何乐而不为呢?
元无忧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伽罗姐姐的肩甲,“伽罗,你把冯令心送回齐国去,拜托你了,我和高延宗留下,看他们想干什么。”
伽罗还想犹豫,“少主…”
她赶忙厉声呵斥,“快去!别等你义父后悔啊!”
伽罗无奈,只好拉着冯令心离开,小丫头急的呲哇乱叫,被薅后脖领子拖走时还嚷着:
“姐姐别信他们啊!鲜卑白虏一定是给你设了圈套!”
高延宗素来遇事不怂,此刻一瞧对方有挑衅之意,他便语气示威一般,
“你是替自己问呢,还是替你们国主?”
元无忧忍无可忍,“够了!你们周国还有没有事儿?没事儿我俩就走了。”
元无忧话音未落,就见那道白衫身影往眼前一晃,元曦携一众甲胄禁卫军挡住了去路。
男子罕见地急切道:“留步!国主难道不想见见家人?不想见见风陵王?”
直到策马狂奔路过南阳停都没停,随着日头偏西,旷野郊外的无人之处,俩人怕把马累瘫,便停在溪边饮马。
“说来话长。幼时同在长安时,下官与国主生父两家为邻,同窗同游,算得上世交。”
“原来是…因为他谋你权篡你位啊?”
这话问到高延宗的短处了。他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琢磨着她知道了什么,又意识到她可能是由己推人,便道:
“听说你自幼丧父,还有个那样的继父,都没享受过父母溺爱吧?也不妨事,今后咱俩还可以互相——”
不消片刻,元无忧已带高延宗闯出周营,还抢了骑兵两匹马,往南阳跑去。明明是周国地盘,她倒跟在自己家一样熟悉、自在。
元曦目光诚恳道,“国主,有时候低头尚有余地,再撞南墙下去绝无生还。在下劝您考虑陛下所言,否则怕您无力承受灭顶之灾。”元无忧当即冷哼,“你也来劝我委身求全了吗?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他一个有妇之夫也顶多做我个外室,休想逼我就范!”
“自然是为了我们皇上。”
***
元曦没想到,元无忧是真不往套里钻,看都不看“风陵王”一眼,跟越狱有急事一样,非要出去,故而他带那几个禁卫军真不够打的。
高延宗话说一半,就听她下一句到了:
“我五岁之前,也有个宠溺我的父亲,拿我当皇太女的母亲,可宇文黑獭临死前却让侄子杀了我爹!以绝独孤家助我称帝的后患。”
唯恐再这样聊下去,勾起华胥女帝痛恨的那些尘凡旧事来,元曦眼尾微扬,罕见地目露锐光,看向高延宗。“所以安德王如今在华胥女帝这里,是什么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