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你是……非凡者吗？”修斯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罗兰身形一顿，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修斯是个很有正义感的执法官，但并非只有一腔热血，性格机敏，思维灵动，从不拘泥于形势。
看到他一脸颓废，罗兰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现实就是如此，想靠个人的力量改变整个体制，难如登天。位卑言轻时，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左右。
‘还是力量最实在。’
穿过执法署，斜对面就是一座占地颇大的白石楼，上面写着帝国皇家银行，警卫众多，戒备森严。
罗兰心中一动，摸摸钱包，自己正缺黄金呢。
他当然不是要抢银行，而是要买，但他没有在银行门口驻留，而是一路向东，穿过广场，进入东市，停在背靠海狗大道的一间饰品店前。
店铺不大，古旧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以牙雕、骨雕、颈饰为主，镶金嵌银，很有北境特色。
“沃斯大叔，有大生意。”罗兰拍着柜台喊道。
“来啦来啦。”
柜台后面的通道中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老人，长鼻子，灰白的头发和胡须凌乱，上面沾着不少白色颗粒，右眼上夹着一个单边眼镜。
“罗兰？”老人摘下眼镜，仔细打量着他，很是惊讶。
两人认识，罗兰以前还想过跟他学习制作饰品，可惜确实没什么天分。
“沃斯大叔最近还好吧，年纪大了就该歇歇，别把眼睛熬瞎了。”罗兰笑着说道。
“呵，年轻人先顾好自己吧，打打杀杀，别哪天把命搭进去。”沃斯个子小，嗓门很大，中气十足，他显然看过报纸。
“得了吧，您年轻的时候气性比谁都大。”罗兰调侃道。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沃斯大叔没好气地说道，“年轻人总是不听老人的劝解，等你自己领悟就晚了。”
“我懂。可每个人的路不同，您的经验不一定适合我。”每次过来都要被说教，罗兰也很无奈。
“哼，要什么？概不赊账。”沃斯大叔看罗兰的穿着就知道他最近不差钱。
“有黄金吗？”
“嗯？”沃斯大叔疑惑道，“送人的那种金饰？”
“不是，金砂、金块、生金、足金都行，不要金饰。”金饰的溢价太高，并不划算。
“有。”沃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朝他招招手，转身进入里间。
罗兰绕过柜台，跟在他身后，过道后面有几级向下的台阶，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大空间，很暖和。
四周全是货架，上面放着原料或成品，中间一个壁炉，旁边就是工作台，摆着各种工具。
沃斯从一个货架底下拉出一个小木箱，掀开后，露出小半箱金砂，土黄色或青黄色颗粒居多，表面很粗糙。
金砂表面有少量金块，颗粒不大，表面有灰黑色氧化层，卖相很一般。
“这些都是未熔炼过的，纯度很差，我可以帮你熔炼成生金，但需要等几天，费用也更高。”沃斯指着金砂说道。
罗兰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血脉能力蠢蠢欲动，他能感应出这些金砂的纯度在50%左右，大差不差。
“不用熔炼，怎么卖？”
“金砂一舍克勒2德元40分，金块一舍克勒3德元90分。”沃斯沉吟道。
银行的黄金汇兑价格是一舍克勒5德元，但并非纯金，尼苏金币的纯度是90%，合金更耐用。投资金条的纯度是99.5%，一般不流通。
这些金砂的纯度大概在50%左右，单价比纯金要稍微便宜一点点。因为熔炼为纯金费时费力，鉴定也麻烦，而且传统的试金石法或酸液测试准确度也不高。
“合理。”罗兰点点头，从钱包数出两百四十德元递给他，“我要一百舍克勒金砂。”
沃斯也不问，麻利地把金砂装进一个小皮袋，大半金砂都倒进去才凑够一百舍克勒。
“年轻人要学会存钱，万一有点意外……”他还是忍不住劝诫道。
“我懂的，您忘了我是什么出身。”罗兰摆摆手，匆匆离开。
这八百克金砂掉他大半积蓄，钱包就剩下四十多德元。
‘也不知道那四头非凡生物卖出去没有？’
他把皮袋塞进口袋，右手顺势插入金砂中，金砂震颤，风中响起细密的破碎声，黄金化作液体，主动剥离杂质，在他的皮肤上流淌。
片刻后，黄金渗入皮肤，袋中只留下一堆矿物杂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