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异两只胳膊有几块当年台球厅失火的伤疤,因为波哥大气候暖凉,一直被衣袖遮盖着,小橙子出生后,他不声不响去找了个纹身师。
左右手臂各有一个纹身,童趣点的那个属于小橙子,张扬狂野的那个属于苗靖。
苗靖是在他进浴室脱衣服时才发现不对劲,走过去动手触碰,仔细端详,而后轻轻吸了口气,瞳眸已经泛着隐隐泪光。
她还处于产后情感波动期,任何一点点小情绪都会放大——属于她的那片纹身,是一片凌乱的彩色,线条重叠交缠,但仔细看仍可窥见隐匿其中的细节,有火焰玫瑰、星芒日落、牵手和背影,接吻和相拥。
绕到另一条手臂,图案简单明快,是个橙子做的热气球,吊筐边缘趴着一个小小的黑脑袋,梳着小小的羊角辫。
他问:“酷不酷?”
她声音闷在他胸膛发酵:“超级酷。”
赏脸捧场的只有苗靖,三个月的小橙子还没小羊角辫,头顶只有软塌塌的小黄毛,被抱着凑近看她爹的新图腾,小脸不乐意扭开,呜呜哇哇挣扎着要走开。
小橙子和她爹似乎磁场不太合,只喜欢香香软软,温柔哄她睡觉的妈妈,不喜欢身上硬邦邦,每次都企图把她从妈妈身上扒下来的爸爸。
陈异佝着背,手指戳戳女儿肉嘟嘟的脸颊:“喂!给点面子啊,我可是你老子。”
小婴儿嘴巴一瘪,不喜欢他动手动脚,扯开嗓子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