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飞机划破夜空,直冲云霄。
费劲垂头丧气地呆坐在车里,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等到行动的通知。
许一山在最后一刻作出取消行动的决定,气得聂波跳起脚里冲着他吼,“许一山,原来你是个临阵退缩的人,你是个没有勇气与担当的人。与你为伍,我感到羞耻。”
在衡岳市的办公室里,许一山听着话筒里传来聂波怒不可遏的怒骂声,他一言不发。
“我要辞职。你就等我辞职书吧!”聂波说完最后一句话,果断而坚决地挂了电话。
在聂波看来,许一山最后的犹豫就是选择了妥协。
他的妥协,让整件事变得复杂多了。
谁都清楚,龚伟一旦脱离了控制,从此想将他绳之以法的可能性不复存在。放纵龚伟,就是放纵犯罪。许一山的形象在他心里突然崩塌了下来。
不管他许一山出于何种目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面对强权和压力,他选择了退缩。他没有勇气去抗争。他如万千人一样,最终败在名誉、地位面前。
当然,他聂波也没在最后关头违抗命令。
回衡岳的路上,费劲坐进了聂波的车里。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车窗外,夜色深沉,唯有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