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予点了点头,班若高兴地蹦了起来,欢快地小麻雀似的跳进了阁楼。她不用回头,就听见小厮惊喜的声音:“哇!谢谢!谢谢大师赏赐!”
阁楼内也灯火通明,整体呈六边形,六根粗大的柱子中间是个大厅,厅中有供人休憩的桌椅。四周则是盘旋而上的回廊,可以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前面进阁的人都上了二楼,一层大厅中只有少数几个下来的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爬上二楼一看,格局与一层相仿,只是回廊建在了阁楼的外围,壁板围成了大厅,围着柱子隔成了若干个小雅间。走在回廊下,就可清晰地看到四周的风景。果然与在地面上所看的角度不同,能看得更远些。
班若根本没有细看风景,紧接着爬上了三层,她注意到大厅里的人突然多了许多。回廊上也站满了人。
他们怎么不上去啊?!
班若想也没想,就接着往四层爬。她开心地蹦跳着,一级一级地爬着阶梯,却突然发现与她一起往上爬的人,速度慢了下来。有的人脸色凝重,有的人喘气如牛,有的人甚至像是背负了千斤担子,步履沉重,一步一踏,震动得楼板咯咯作响。
她很奇怪地打量着他们,他们也惊讶地回望着她,似乎对她的若无其事极其疑惑不解。
班若回头去看舍予,发现他也是同样举步维艰的感觉,额头上冒出了汗滴,在灯光下异常明显。
班若很快就爬上了第四层,四层的大厅比下面的厅又小了一圈,里面坐着的人也都明显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奇怪,那些年轻人呢?反而没有这些老人家更能爬得动?
那些老人惊诧地盯着班若,似乎她是突兀现身的怪物。
“小姑娘,你是怎么爬上来的?”一位老妪问道,绕过一根柱子,就想来拉她的手。
班若示范性地往五层蹿上去:“喏,就是这样走上来的呀。”
她很轻快地爬上五六阶梯子,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抓住她!”老妪突然对站在班若上面的一位老人喊道。
那位老人伸出鸡爪般的手,一把捏住了班若的手腕。班若吓了一大跳,尖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老人也不睬她,只凝视她感应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她的手,对底下的老妪说道:“她体内没有真气,不是修士。奇怪!”
“什么?!这不可能!”老妪不相信,拼尽全力想要爬上来,亲自验证,却只见她似乎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也没能蹋上五层的楼板。
“咦!这是怎么回事?”班若奇怪地看着底下四层还在努力登爬的舍予和鸿光大师。
舍予喘着粗气,连咽几口气,才冲班若招招手,班若重新走回四层,等候着他们。
“你有什么感觉?”鸿光大师比舍予要稍微轻松些,他来到班若身边,也伸手来探她的脉象。
“脉象平稳,一点也没有受压的迹象!”鸿光大师不解地看着班若。
四层里原本坐着的老人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起班若的来历:“小姑娘,你从哪来的呀?”
“你真的没有炼过什么奇术?”
“这轶闻阁里有当年舒轶闻亲自布下的禁制,所有修士都会在这里受到压制。你怎么会不受影响?”
“我……我也不知道啊!”班若满头雾水,虽然从众人的话里多少听出了些原因,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感觉。
“你继续往上爬,看能爬到几层。”有人怂恿道,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附合。
“不如我们来打赌吧,我赌她能爬到七层。”其中一位长着酒糟鼻子的老头喊道。
“你再输就把裤子都输掉了,还赌。”旁边一老婆子立马揪住了他的耳朵,引起众人一片哄笑。但还是有人响应他:“好,我赌她上不了六层!”
“就是,我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朽才能爬到五层,她一个小娃娃再厉害也不可能上得了七层去。”
“听说两千年来从未有人上过八层以上,是真的吗?”
“能上九层的就可以历天劫了,可惜可叹啊,两千年来,竟再无人成仙。难道真的是舒轶闻引动天庭,镇压了龙族,连带着人类的修为也被压制了吗?”
“难说,这小娃娃不是修士,有可能反而不受压制。”也有人揣测道。
酒糟鼻老人兴奋地跳了起来:“你敢赌她能上九层吗?下注,下注!我愿意以一赔十!”
那人眼睛一亮,却又犹豫了起来。
“赌什么,赌什么?我也要玩!”突然另一个老头的声音从三层响起,话音未落,人影就已闪现在四层之上。班若惊喜叫了一声:“吴爷爷!”
45轶闻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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