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一时没回答他,静了片刻,他坐起来披上衣服,背对着他系起衣带。
“有什么好后悔的,洒家是自愿的。”
吴用伸出手,蛇一般地缠住他的腰身,把他拉回到怀里搂着。他在杨志耳畔低语:“那急着起来做什么?”
杨志想了想说:“不习惯。”
吴用挑眉看着他,杨志犹豫道:“一个人习惯了,总觉得有点……”
吴用道:“那从今天开始习惯我。咱们有的是时间,十天半月、一年半载、十年八年……总要让你习惯躺在我身边,睁眼闭眼总看到我在你身边——会不会厌倦?”
杨志抬起眼看他,笑他痴似的,眼里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却又含着些笑意。
“怎么会。”
吴用这便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理着杨志的发丝,絮絮地说话。
“等征完方腊,咱们就回乡,买一间咱们在丹徒住过的那种房子,就咱们两个人,把功名利禄都抛诸脑后,不问世事,在那方小院子里长相厮守,守一辈子。”
杨志接口道:“再在院子里种几棵海棠树,这样年年都盼着花开,才不寂寞。”
吴用笑道:“种上海棠,再种上些桂花树,到了桂花熟的时节,咱们拿着杆子打桂花,我亲手教你酿酒。”
杨志看他一眼,忽地笑了。
“哪用得你教我,你酿了那一回,俺便记下法子了。你走之后,俺便和栓儿照着法子酿了十来坛米酒,埋在海棠树下。只是这一回来得急,临走前也不曾尝尝味道如何。”
吴用道:“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就想尝尝你酿的酒了。”
杨志笑了笑说:“酒窖得越久,滋味越醇厚。现在只是淡如水的滋味,经些年岁,才酝酿的出味道,你何妨耐下心来等它酿熟。”
吴用道:“你说的是。等南征结束,想必那酒也窖得醇了。到时候咱们再开坛痛饮,同醉到白发皓首。”
两人厮磨着说话,直到中午才起身,梳洗完毕之后,吴用去查看军情。杨志叫人送了饭来,边吃边打算下午去跟鲁智深等几个前日来援他的兄弟道谢。
他饭吃到一半,便见阮小五气势汹汹地揭了帐子进来,指着他道:“杨志,你坑我兄弟呢!你跟他打的好赌!”
杨志险些忘了这茬,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愈发地淡定。
“怎么了?”
阮小五哆嗦着手指了他半天,咬牙道:“你跟我来!”
杨志放下筷子,整了整衣领,跟着阮小五出了帐子。两人进了阮小七的行帐,见安道全正坐在床前给阮小七把脉,时迁苦着脸坐在床尾,有些忧虑。
阮小五见安道全站起来,急忙迎了上去。
“安神医,俺兄弟怎么了?”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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