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只得道:“多谢十四爷。倘是您没别的吩咐,月西就告退回宫了。”
“月喜”,十四叫住我欲言又止,又想了想才道:“我要是从西北大捷归来,你能否再给我个机会?”
我马上从刚才的感动转变为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这么几年了,这老十四还记挂着哪,真有够练痴心情长剑的资格。自己在娶香儿前也说的要断了这念想,怎么打了几年仗回来就失忆了一般?我至今也没搞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个阿哥都听过我唱清音,都看过我跳飞天,干嘛就他老人家鬼迷心窍地和我就铆上了似的。充其量,我也就同他踢过两次毽子,我自己那点魅力值自个儿还不清楚哪。唉,看来还是咱的老祖宗总结的好啊——吃不到的是最甜的,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迷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十四还在等着我的回答,嗫嚅道:“十四爷,月喜的意思您应该早就知道的。何况您也已经纳了香儿,还是好好的待她吧。月喜告退了。”话音未落,便踩着那不致是哪个杀千刀的发明的BT花盆底鞋狂奔而去。
经过几年太医院对我的针灸,敷贴以及招牌苦药的折腾后,我肩膀上的旧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偶尔还是会酸疼一番。但根据我从电视里,小说里得出的经验,这种伤患必须要尽早调理,否则待我到了年迈体衰的时候,它大哥一个高兴卷土重来,我就真的恐怕只能与病榻为伍,回天乏术了。
打开十四送我的那瓶药,一股清香随即沁出。深深吸了一口,里面还有淡淡的花香,比太医院那捞什子灭害灵牌药酒强多了。便去隔壁房间叫乐茵来帮我擦药。
一边帮我擦药,乐茵一边道:“月喜,这太医院转性啦,楞舍得把那能薰死人的药酒换个味了。还别说,那药酒味弄的我都怕你找我了。”
又是一个太医院药酒的受害者。我笑道:“我才叫苦呢。你也知道的,咱们在皇上身边当差,身上可不能有什么怪味。我每天晚上擦了药睡觉,第二天还得天没亮就起床洗澡。我猜,那几个粗使宫人八成是恨死我了。”
乐茵也笑道:“恨你?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这宫里谁不知道你是皇上眼前的红人,直拿你当半个女儿看待。何况几个阿哥也整日间的围着你转,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才能修到这福分?哎,这药真是太医院配的吗,我没听我大哥提过呀。”
乐茵的大哥乐言,在太医院做事,也是胤禛手上的人。借着跟太医四处请脉的机会,打探各宫院的动静和消息。我顿了一下,撒谎道:“这是我妹子在外面找的,托人带进来的。”
没曾想乐茵却叹了口气:“月喜,瞧现在这样子,四爷和十四爷只怕日后你同你妹子还想像如今这般,难了。”
我何曾不知道,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了解的更透彻。十四会被胤禛软禁,直至乾隆继位才将他开释。一头雄狮生生被磨成一个病夫。只是输的若是胤禛,他的日子也不见得就会好过。这皇宫,本来就是个血腥残酷,冷漠无情的角斗场。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西北战事将平,十四阿哥胤祯即将功成返京。人们大多推测,这接下来,便是册立太子的大典了。可此时,呆在康熙身边的我仍然未发觉一丝一毫康熙会让哪位皇子成为储君的迹象。而现在,距离康熙的油尽灯枯之时也就二十来天了。只是康熙的精神反而比前段时间健旺了很多,所有的人,包括太医都深信,康熙完全可以度过这个冬天,迎来他明年三月十八的七十大寿。只有我知道,这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胤禛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些微的波动。他确定他不可以在这样等下去,他不能再等待这没有机会的机会。若是大位被传于十四,他便满盘皆输,留给他争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开始频繁地探视康熙;和十三,十七商讨大计;和隆科多,年羹尧联络,预备共举大事,未雨绸缪。而胤祀他们却对胤祯继位充满了信心,无形之中让胤禛的计划更加顺利通畅。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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