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楚宁从天而降,白发狂舞,金瞳雷光暴涨,脚步落地瞬间,整座武馆仿佛微微震颤,空气中弥漫着焦灼气息。
“他是谁?!”
“白发……楚执事?!”
守门弟子骇然失声,瞳孔紧缩,有人本能地倒退一步,背脊冷汗涔涔。
武馆门匾歪斜,朱漆剥落,上书“奔雷”二字,却被一道锋利的刀痕生生撕裂,裂口处焦黑残破,似是遭受雷火焚烧。
楚宁落地时,肩头的雪狐猛然收紧爪子,喉间低低呜咽。
空气死寂。
昔日鼎沸的演武场,此刻空无一人。
青砖缝隙渗透着暗红血渍,院内廊柱上布满焦黑掌印,百年雷击木枯黄了大半,铜铃碎裂,零落满地,风吹过时,发出幽幽悲鸣。
楚宁缓缓走进,雷光在瞳中翻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锈刀,嗓音冷沉如霜:“是谁干的?”
一名衣衫褴褛的杂役弟子从廊角跌跌撞撞地冲出,见到楚宁的白发金瞳,脸色骤然煞白,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声音发颤:“楚、楚师兄?馆主三日前已带楚云姑娘撤往北山!这几日……武馆屡遭夜袭,他们专挑女弟子下手,手段、手段极其狠毒……”
楚宁听罢,心底杀机腾起,眼底金芒幽幽流转。他身形一动,掠过院中枯败的雷击木,直奔西侧的青竹别苑——那里是雷万钧特意为楚云辟出的静养之地。
一路上,死寂压抑得让人窒息。
房门半掩,幽暗的烛光映照在墙壁上,拉出一道扭曲的影子。
床榻上空无一人,唯有一撮青丝缓缓飘落。
角落里,残留的血迹未干,仔细看去,竟如扭曲的字符,隐隐勾勒出一个古怪的“祭”字……
“谁?!”
一声低喝,带着未消的肃杀。
厢房门口,一道银甲身影持剑而立,剑锋微颤,透出一丝隐忍的疲态。她肩头绷带早已被渗透的黑血染透,面色苍白,显然尚未完全恢复。
见来人是楚宁,她紧绷的脊背稍稍松弛,低声道:“三日前夜袭,馆主带楚姑娘自密道撤离。”
楚宁眼神微凝,目光落在窗棂上——五道漆黑的爪痕深嵌木梁,指痕狰狞,竟似被极阴煞力腐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死气。
“阿姐可受伤?”
“未曾受伤!走得匆忙,楚姑娘连安神香都没来得及带。”女武者从怀中摸出一只破裂的瓷瓶,神色凝重,“但馆主亲自施展‘雷殛符’开道,追兵尽灭,应是安全的。”
楚宁伸手接过瓷瓶,拇指轻抚破裂的瓶身。
下一瞬,五指猛然一握。
砰!
碎瓷崩裂,割破掌心,鲜血渗出,却未滴落,反倒被掌心溢出的雷弧瞬间蒸腾成血雾,消散无形。
“还好,还来得及。”
楚宁转身走回大厅,脚步沉稳,杀机愈盛。
然而,尚未踏入厅堂,地面却突兀震颤起来!
青石板上浮现一道道细微裂痕,梁柱阴影间,苍老却沉稳的步伐缓缓迈出。一名须发皆白的灰袍长老,手持一方鎏金木匣,匣面九道雷纹交错,隐隐流转雷光。
“韩胥长老……”
韩胥目光沉如深渊,缓缓抬手,枯瘦的指尖扣住匣锁,旋即轻轻一拧。
咔嗒!
青铜机关转动的低沉声响回荡在大厅,仿佛雷声滚过天际。
“馆主临行前,将此物托付于老夫。”韩胥声音沙哑,字字如锋利刀刃凿入石壁,“楚宁,接令!”
木匣骤然弹开,一封书信随之缓缓升起,字迹鲜红如血,在空气中浮沉。
“即日起,楚宁承吾衣钵,继任奔雷武馆馆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