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监生见他行事有礼,便把戒尺横在腋下,摸著胡子道:“既是新进学子,我必要考考你了。”他眯著眼睛朝窗外看去,只见院里一树柳枝已绿了,便道:“且写一篇《杨柳枝词》我看。”
众人听罢,暗暗为黄品叫苦,那黄品却不然,冲曹猫儿道:“烦劳表弟替我研墨。”
曹猫儿正在一旁幸灾乐祸,哪有心思替他研墨,却见老监生一双眼睛瞥过来,急忙上前不情不愿地磨了起来。黄品见状,略一思索提笔就写了几行,不过一会已写完了。
众人凑上前看他行文,写得逸趣横生,颇具风致,那字端的龙飞凤舞,风流倜傥,便知是个书法行家了,忍不住喝起采来。
老监生上前看了一遍,又慢慢读了一遍,把个黄品看了又看,忍不住道:“这般文字,何以到了今日尚无功名?”
黄品微微一笑,道:“学生尝闻圣人言学无止境,自觉为学之途漫漫兮,不敢急功近利,故至今日尚不曾博取功名。”
童监生听罢,点头道:“虚心好学,孺子可教也。”
众人都伸了脖子看他腋下的尺子,也不见他打黄品,正啧啧称奇,便听曹猫儿问:“先生怎麽不打他?”
那老监生听得,只笑道:“你们都同他一般,我还要这尺子作甚。”
说著便要讲课,曹猫儿心里恼怒,把黄品狠狠一瞪,却看他对自己轻轻一笑,心里忽的突突直跳起来,连忙把头一转,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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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三月遇黄仙6
且说黄品上了几天学,曹猫儿被他盯得紧紧,也不得空闲玩什麽。这一日借了尿遁偷偷逮了同窗的谭问柳。那谭问柳却也是个诨号,同曹猫儿一般不是个省油的灯,最喜寻花问柳,两个偷偷商量了一番,便由谭问柳出面邀了一众子弟,只说请黄品喝酒算是见礼。
黄品见曹猫儿欢喜,又在一边撺掇,只道是喝个花酒罢了,也不拿架子,便同他们一块去了。
谁知去了春花阁子,才上了酒,便来了一众女娘,个个穿得要露不露、半遮不遮,“哥哥,少爷”的胡喊一通。这夥书生偏都是假道学,惯常来玩的,便装模作样地被女娘们各自拖著进屋。
曹猫儿自然也混在人堆里,只想著趁著人多,黄品必定逮他不到,便也牵了依依的手躲进房去。
他料想黄品必然被哪个女娘拖进房去,心里却又不高兴,又转念道:我日日被他吸精,倒连脑子也傻了。转头只见依依已脱下外衫露了香肩,冲他飞了个媚眼,慢慢走到屏风後,他这才把黄品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曹庆多日不近女色,这依依又是他的相好,立时把衫子一脱,钻到内室去。
正唤了一句,“心肝儿,我来了。”
却见黄品正斜靠在床头,斜睨著他。
曹猫儿吓了一跳,只当自己一时迷了眼睛,急忙揉了眼睛再看,那黄品却冷笑著走过来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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