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我什么?”耐心的追问。
这一次,董平将吻堵在他唇上,半晌无言。
应该告诉他么?
黄信走后,董平一人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番来覆去的想——告诉他自己的图腾来自于一个梦?告诉他那个经年重复的梦?那个自他出现而逐渐淡出的梦?
这么说听起来挺可笑。
其实,在遇到黄信之前,他并不讨厌这个梦,尽管一夜一夜地从其中惊醒、而后半晌无眠只剩满脑子漂浮的曼珠沙华……
这花,来自他的梦里,准确的说,来自他的梦魇。
三个月前,他最后一次梦完那场景:昏黄的河面飘着腥风,自己陷身一片漫无边际的彼岸花的花海,风中摇曳的花瓣如同要将他吞噬掩埋。漫无目的的狂奔,脚下却根本没有方向;……猛然发觉自己站在一座桥头,身后人来人往却没有半点声响。
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在等。
桥下是昏黄的河水,河边是漫无边际的彼岸花,河面星星点点飘着自己放入的烛火——忽然一阵脚步声打乱人群,从身后漆黑的地方,白光里闪出一个影子……
每到此处,他便恍然惊醒。
董平只记得,那阵脚步十分熟悉,那种熟悉恍如隔世。
打火机玩弄手中,“啪”的划出淡蓝的火焰。点上烟,任凭烟雾阻拦他望向天花板的视线。数不清是第几次强迫自己回忆那身影,记得那种失神的惊愕,觉得自己应该见到过他的脸,但记忆丝毫没有留下痕迹;于是他开始追着那种熟悉感,回想似曾相识的脚步……究竟属于谁?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思绪,不耐烦的一把抓过手机。刚想挂掉,屏幕上那串号码阻止了他的动作。
“喂?大哥?”尽量掩饰纷乱的情绪,把一瞬的不耐烦压在声音的最底层,“他们办得怎么样?”
“明晚九点,”电话那头响起低沉的男声,“我想你走一趟。”
“我?”董平不由蹙起了眉——本打算邀黄信共进晚餐后纵欢整夜,这么看来,又要泡汤了——埋怨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董平熟悉他大哥的风格,自然不会惹他,“交给我是没问题,康哥那边怎么说?”
“阿康那小子?”电话那头喑哑的发出不以为然的笑,“脑子挺好,办事不靠谱。”
“大哥意思是,要我接手?”掐了烟,把慵懒身子朝前探了探。
“六月码头,你砸场子我放心。”
“做掉他们?”董平舔舔牙,露处兴奋的神情。
对方嗤嗤笑了一阵,叹声气,“没必要,给够教训行了。”
挂断的电话,留一段意味深长的“滴滴”声。
起身,打开床头柜的夹层,平常不见光的从一排刀具显露在灯下。暖黄的气氛里,柄上的金属反的是寒光。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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