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隔壁就是一个大商厦,方可言飞奔过去,直奔内衣专柜。
专柜里有无数种粉红,浅粉,深粉,紫粉,草莓粉,樱桃粉,玫瑰粉。方可言挑了套颜色最正的玫红色内衣,直接在更衣室换上。
新买的内衣没有清洗过似乎不能直接穿在身上。
可是那又怎么样,她已经管不了这些了。
黑色的内衣换下来塞到包包里,她又飞奔着跑出专柜。
她带了一身粉色的秘密从商场里走出来,四五月的天气,天空晴朗,阳光从老樟树的叶隙间漏下来,光斑迷离,犹如蝴蝶在她肩头跳舞。
方可言飞快地朝酒店门口奔去,无跟皮鞋被她甩得啪搭啪搭乱响。
酒店门前的地面是由大块大块的青石铺就,几辆黑色的车子无声地驰过来,酒店商务部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没有迎宾,没有鲜花,没有漂亮的礼仪小姐,然而保安围立,神情戒备。方可言也被礼貌地请到了最侧边的台阶。
她蹦跳着往台阶上走,走了两步,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总,请。”
方可言猛地回过身来。
她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广场,广场上只有一丛丛修剪成几何形状的园林绿化树,阳光无遮无拦地照下来,照在最前面的那辆大奔车上,照在一个弯腰开车门的年轻人身上。
那个年轻人穿着贴身的浅色西服,头发干净整洁,阳光照在他的头上,点点珠光。俨然一副白领精英模样。
那个人是瞿成杰。
如果你忘了瞿成杰是谁,我可以提个醒,那就着当着方可言的面,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地毯上**,方可言的前前男友。
方可言曾经听付梓辛说起过,说瞿成杰现在混得非常好,虽然在公司职位并不算高,但是深得他们总经理赏识,天天跟在他们总经理身边,前途无量。
那时,方可言鼻子哼了哼,云淡风清地说:“厚颜无耻的人才善于伪装自己,才混得开。”
付梓辛又刺激她:“还记得你筹钱买的那套房子吗?那地段最近立了个新项目,房价飙升,现在总值已经升到近三百万了。他把那房子卖了,又按揭了两套新房,你说,他多会打算,这两套房子加起来,你算算,得值多少钱?”
此时,方可言站在阳光底下看到他,却生生感受到当初听到付梓辛那席话的情形。
冰冷,刺骨的冰冷。
五月春暖花开,方可言却觉得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的世界中,牙齿冻得咯咯直响。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血汗钱成为他资金积累的原始资本。
凭什么他步步高升,过得潇洒自在,她却还在为她的小中介所苦苦打拼。
那一刻,方可言忘了一切,她忘了她新买的内衣,忘了她有男朋友,忘了她的男朋友正在酒店大堂等她。
方可言的心中只记得仇恨,只记得瞿成杰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只记得当初推开门的刹那,那一瞬间的天崩地裂。
她不会让他好过。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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