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芒草经风摇曳,在落日残斜的橘黄光芒里轻轻颤动。几只昏鸦被突来的锄垦声惊起,飞到另一头的树枝上戒备的看着闯进来的两个陌生人。
是咒术。末鬼淡淡的说着,平静的望向被他们挖开来又重新安放好的墓地。
末鬼的外表看来绝无异状,濮阳少仲却觉得他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重感。这很奇怪,一点也不像平常的末鬼。难道这件事比起过去经历的事都更加棘手吗?
濮阳少仲等了一会,末鬼什么也没有说。濮阳少仲眨眨眼,略略放经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红啄。
什么?
刘霜霜擅丹青,她房里挂的那幅母女图上方却有一只红啄鸟,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濮阳少仲起眉头思索着。他第一次看到那幅图是昨天晚上,灯火昏暗下看不仔细只隐约见到一对母女。今早离开刘霜霜房里时瞥了一眼,倒的确有看到图左上角有一根横出的枯技,上头就站着一只鸟。
为什么是红啄?末鬼进一步追问。
濮阳少仲已经隐约猜到末鬼想说什么。刘霜霜擅丹青,描绘人物花鸟的功力不言可喻。会在一幅安详的母女图里画上突兀的红啄鸟,自然可能是想传达某些讯息。要说近在身侧,杜鹃姑娘就在刘小姐身边伺候着,要说红啄鸟……杜鹃啼血?濮阳少仲不确定的问道。
末鬼点头。
可是杜鹃姑娘对刘小姐那么好,都没人肯在她身边伺候了,她还……濮阳少仲陡然想起刘霜霜看着杜鹃的狠毒眼神,心头不由一惊:该不会不是没人肯在刘小姐身边伺候,而是没人能在刘小姐身边伺候……
对照杜鹃甜美清纯的娇俏模样,再及刘府绪多婢女的死亡,一种诡异的违和感慢慢升起。他有点不能相信地轻摇着头,半晌才问道,咒术要怎么置人于死地?是用毒还是什么?
真实的情况如何,外人尚不能得知,只听说需要施咒者的鲜血,也许还要配合时辰或其它因素也不一定。
鲜血?濮阳少仲愣了一下。
怎么?末鬼转过头来看他。
濮阳少仲想起今早刘霜霜给他喝的那杯酒,她光是说酒里有她的一滴血,后来又说那只是一滴鸡血。他原本以为刘霜霜是疯疯颠颠的乱说,现在想来说不定是一种暗示……他连忙将早上的事备细向末鬼说了。
末鬼一愣,盯住了濮阳少仲。
濮阳少仲赶忙摆了摆手,干笑道,我没事,真的。
末鬼沉默了。太阳拖着最后的余晕映照在他的脸上,睫毛的暗影遮住了他的眼睛。
末鬼?
先回客栈吧。也不待他回答,末鬼转身就走。
***
两位回来了!刚踏入客栈,就见掌柜的手里拿着一张纸迎了上来。
什么事?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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