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后,鹰长空还在机场逗留了许久才回去。
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左胸口隐隐作痛。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因为伤口未痊愈,还是因为若水的离去那里被挖空了。
伸手拿过桌上的相框,那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手慢慢地,描摹着熟悉的容颜。觉得胸口的疼痛,慢慢地又变得鲜辣起来。
若水,但求你安好。
夜,如斯漫长。因为胸口的那颗心,如斯孤独。
……
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除夕悄然而至。
那个准备了许多年货等着他回家的可人儿,却依旧没有踪影。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活得好好的!
新年,是鹰长空一个人过的。他从除夕晚上就开始喝酒,喝得烂醉。就窝在地上睡了一夜,嘴里喊着媳妇儿。眼角滑落的液体,湿润了毛毯。
傅培刚和谭佩诗早就喊他一起过年,他不肯。年初一,夫妻两不放心,一大早就跑过来。谭佩诗身上有钥匙,一开门进去。
地上的人听到声音,嘴里喊着“媳妇儿”半爬起来,看到是他们,又睡了回去。
夫妻两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幸好地上有毛毯,否则他非高烧发病不可。这伤口都没有休养好,他的身体也不如以前。
桌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酒瓶子。各种牌子的酒,有烈酒有啤酒,混杂在一起,没有酒精中毒就是万幸了。
夫妻两把他抬回床上,大年初一煮醒酒汤,照顾醉鬼,收拾房子。
谭佩诗收拾着,又忍不住流眼泪。她要是把若水照顾好了,队长就不会这样了!
这年过得,真是一塌糊涂。
……
Y市,边缘的一个落后的小城市。
医院,高级病房。
幸若水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浮沉起伏,疲惫挣扎,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脑子像是清醒的,又像是完全迷糊,半梦半醒之间摇曳不定。
待意识终于慢慢地回归身体,只有两种感觉——疼!累!
眼皮像是一座山,紧紧地压着。费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一点一点地分开。光射进来,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再慢慢地,一点一点睁开。入目,是满眼的白色,视线仍有些迷蒙。
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醒了?”床边有人站起来,俯身看她,脸上笑容很灿烂。那人伸出手,狂按床头的呼叫铃。
幸若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脸上罩着东西,应该是氧气罩。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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