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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粮铺门前乌泱泱大片人,早已围得密不透风。
人们扛着扁担,拿着笸箩,嘈杂地议论的封城的事,有的拍着门板让店家开门,有的张大嘴翘首张望,还有的挤来挤去拼命往前蹿,生怕轮到自己粮食卖没了。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面蒸腾,大热的天,人更容易急躁,在知了越来越尖锐的叫声,已有人耐不住性子,举着扁担,咣咣就往店门上砸。
客栈老板躲在店门后面,边扒着门缝往外瞧,边窃窃私语:“好家伙,这架势比昨天砸咱家店还狠,简直要抢粮啊!我打赌对面老郑绝对不敢开门。”
老板娘撇嘴道:“送上门的买卖为啥往外推?要是我我就开门,价钱就是翻上两番,那也是供不应求。”
“你懂个屁,今儿城门封,谁知道明儿是个什么光景,吃的用的当然要留在自己手里头才安心。还有咱店里没走的那些客人,现在就知会他们,住店可以,吃食咱们也不管了。这他娘的世道,简直不叫人活了。”
老板瞪了眼自家婆娘,转脸瞥见秦桑等人立在后堂过道门旁,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他心头惊,不知她听了多少去,忙赔笑道,“大小姐来啦,放心,小人还存着好些粮米,短了谁的也短不了您的!”
老板娘是个灵性人,忙用手帕子抹了抹桌椅,伺候秦桑过来坐下,腆着脸说:“外头闹得这样凶,我们也着实害怕,心里闷得慌发发牢骚,您别往心里去。”
人之常情,秦桑并不在意,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好会儿才道:“恐慌是定的,不过朝廷肯定会派发赈济粮米,我猜过不了几日就有粥棚施粥了。”
正说着,只听街面上阵高声呵斥,隔窗望去,只见六十来个衙役气势汹汹疾奔而来,鞭子抽得啪啪响。
为首之人大喊:“盛大人有令,不得扰乱行市,不得聚众闹事,违者律四十大板。”
挨了鞭子的紧忙躲,没挨鞭子的使劲挤,喊声、哭声、咒骂声,夹杂着鞭子声,各种家伙什儿的哐当声,搅得街面上跟炸开了锅似的乱。
秦桑微蹙眉头,显见并不大认同这种做法。
“小姐,盛大人求见。”月桂请示道,“您是回院子,还是请他过来?”
秦桑笑道:“来得真是时候,请他来这里吧。”
少倾,满头大汗的盛县令提着袍角进了前堂,抱拳道:“秦小姐,我送些粮米瓜果来,因怕闹事的人看见节外生枝,就走了后门。这是单子,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着人送来。”
店老板端上壶上好的绿茶,随即颇有眼色地拉着老板娘退下。
秦桑和他见过礼,“烦劳盛大人费心,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不过你看外头越闹越凶,味恐吓不是办法,盛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盛县令叹道:“禁行令来得突然,事先点儿风声没漏,我也是早上才得到消息,如今外头的消息传不进来,里头的消息递不出去,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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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
“县衙的公也发不出去?”
“小姐有所不知,这次封城门的是保定卫所的将士。武向来不对盘,还是隔着府衙的,任凭我磨破嘴皮子,人家就是句话——回去等信儿!”
秦桑更惊讶了,“新乐县当属真定府管辖,真定也有卫所,为何从保定卫所调兵?”
盛县令摇头叹道:“我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上头的弯弯绕咱哪儿懂啊。”
秦桑思索片刻,沉吟道:“既如此我来写信,直接叫驿卒送抵京城,我就不信,他们敢拦截我爹爹的信!”
“这真是帮我大忙啦!”盛县令双掌击,兴奋地叫道,“多谢小姐相助,旁的不用问,只求上头尽头派人来赈灾,粮米草药还有郎,我都要!”
秦桑顽笑道:“用不着谢我,我总不好白要你的东西。”
盛县令笑了几声,又小心问道:“不如也给府衙那边送个信儿?”
“也好,省得有人说你越级行事,上峰跟前难做人。”
说干就干,两人各自写好信。
心大石头落地,盛县令刚想松口气,忽听店门咣当声巨响,吓得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月桂扒头看了看,惊慌道:“小姐,外头人和差役们打起来啦!”
秦桑惊得倒吸口气,再看盛县令,已经脸色焦黄,嘴唇发白,显见也是没料到。
“盛大人,你不能再躲着了,赶紧出去安抚下民众,给他们定定心。”
“我……”盛县令的声音发虚,“他们群情激昂,我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你是当地父母官,老百姓至少会听你几句。”秦桑道,“若不放心,我让崔大哥跟着你,旁的不说,至少能护着你跑。”
说罢,便笑起来。
盛县令老脸红,咬牙推门而出,“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