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需要某陪你吗?”
“不,不必了,小侄可以的。”
“某的宅院,则安能找到吗?”
“能的。”本能地,韩泰察觉不能让张珙跟他回去,不然他会后悔一生。
“这样啊,”张珙毫无异样的声音听在韩泰耳中多了几丝遗憾,“那便记得,路上小心,明早某等你,再一起任职。”
“则安,拜别叔叔。”
“去吧。”
张珙见天色也黑得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出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府衙,早候在一边的长随扶着张珙上了马车,因着长安不得闹市纵马,马车以一种慢到磨蹭的速度朝张府驶去。
路上马车停了几下,长随跟着张珙的指点买了面饼熟食回去,府里还没请厨娘,这就是他们晚上的饭食。
临近府门,长随不等张珙交代便停了下来,正当张珙不解的时候,长随的声音隔着布帘传了进来:“大人,府门前多了三辆马车和几匹马,怕是非富即贵。”
“阿泷,怕是宫中有旨过来了,你过来看看,某这衣服有没什么地方不妥。”张珙便是因为恩赐才能有现在用的这一匹马,在这个对马匹珍而重之的年代,除了军队也只有皇家能有这么多马。
“大人的仪态最是风雅,怎么会有什么不妥。”阿泷是个中年的男人,以前在西洛时就负责山里的采买,现在无事,正好拉来身边,倒也放心。
“不过几日,你也学得讨巧,”张珙皱了皱眉没多说,放下了帘子,“进去吧。”
“是,大人。”
张府的布局让张珙觉得很是熟悉,有些像西洛的老宅子,一进大厅,迎面就见端坐喝茶的李诵,这回李诵求了恩典,没动圣旨,大概是觉得张珙吃不消,做了主私下把赐的用人带了来。
挥手让人下去,李诵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张珙的发:“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啊。”
张珙免不了羞赫,强装着不在意:“本来是打算休沐再出去挑人的,总是要合心意才用得顺手。”
“休沐你还要为我讲习,母妃那里,也要劳你多操心,哪有空,苦了你了。”
说到这里,张珙的手僵了僵:“娘娘,好些了吗?”
“你也说是滑胎伤了身子,又连年奔波,只能将养,其他人念着母妃为圣人保下玉玺的功绩,连原本背后的风言风语也没了。”李诵止不住哀伤,本来好不容易不必奔波,能回宫清净了,却出了这种事。
“抱歉。”
“不是你的错,是母妃福薄,君瑞,你能不能告诉我,母妃的身体,还有多久。”
“若是我全力施为,药材也足的话,两年。”
李诵抱紧了张珙,下颚伏在他头顶,张珙感觉发顶的润湿,难得没有挣扎,抬手,落在李诵腰间,拍了几下:“我会尽力,医术很多,我也并不全精。”
谁都知道,希望很是渺茫。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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