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珙一边就当解闷一样听着一边给自己诊脉,可惜太过虚弱,脉相都要思考好久。
“君瑞,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的。”李诵的话有些闷,但应该不是因为他埋在张珙发间的关系。
张珙想抬手去摸摸他,可实在有心无力,慢慢,他开了口,虽然那声音想破掉的风箱一样难听:“我,已经伤了你,很多次,不想再来,一次了。”
“对不起。”
张珙没说话,等着李诵接下来的解释。
“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对我妥协是猜到我会罚景俭,为了想帮他,一个人在生闷气,但是即使是虚假的我也舍不得,就和你做戏。后来一个人胡思乱想,甚至怀疑了你和其他人联合想杀我,所以你拿匕首刺过来的那一下,我是动了杀心的,我不想再听你的报告,怕自己连这最后的假象也维持不住,才会把你身边的护卫调走了,不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说那句,无论什么都原谅我,也是,这个意思吗?”张珙总算是把药方写了下来,尽管歪歪扭扭,跟他以前的字完全没法比。
“说那话的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
李诵没说话,看着张珙的眼皮一直一点一点,很快就再次陷入了睡眠,才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对你,我从来没有自信的时候。”
然后他就出了门:“来人,把小芈叫回来。”
“可是,殿下不是应下了大管家的。”
“无论发生什么,叫她回来,有些事,需要她亲自处置。”
张珙再次醒来的时候不是晚上,但他宁可是晚上,不然不会如此清晰地看到李诵露出这样的神色。
“李诵。”张珙试着叫他,因为李诵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那样的痛苦。
“君瑞,你总算是醒了,”李诵才缓缓展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还是不要说话,我去拿药。”
张珙看着李诵脸上的胡茬,没说话,闭了眼。
身边是人离开的动静,很快又走了回来,李诵用勺子搅拌着汤药,一手慢慢把人扶起来。
“你知道了?”张珙闭着眼,不期然还是开了口。
“君瑞,大夫说你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是怎么回事?”李诵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掰过了张珙的肩,“是不是,你上次突然好起来的那个药,一受伤就会变得更差。”
“不要担心,”张珙漫不经心地说,其实他也没多余的力气,“我是神医,很快就会好的。”
“你只是个人啊,你的那些药我有时真想统统给你毁掉,”说到这里李诵惊恐地看向手里的药,“君瑞,你告诉我,这个,是不是上次你喝过的那个。”
张珙不说话,他的沉默大部分时间都代表回应。
李诵马上就把碗整个摔了出去,随后才发现吓着了张珙,他将人环抱起来:“君瑞听我一回,这种药不要用了,我们好好养身体。”那种哀切与自责深入骨髓。
“殿下说不喝,我不喝就是,只是殿下不要嫌弃我是个病秧子才好。”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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