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子的表情像是被闷雷打到,不喜欢这种情绪性的判决,想争辩都没办法,有口才也没用。
“老大你不喜欢的理由是……?”风流子猜测着说:“你觉得太简单?”
“不是。”
“你不喜欢线索是笛子?”
“不是。”
“你觉得闯关者去救出琴师这种梗太老套?”
“不是。”
“那……?”
“我不喜欢琴师被关在冥王的牢里。”袭灭天来用手指敲着桌面,板着脸说。
风流子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摸摸鼻子,妥协地垂下肩膀说:“……好吧!我回去改。”
袭灭天来目送风流子晃着脑袋离去的背影,知道风流子心底一定在暗骂他超机车,他也知道自己的无理,不过他不打算让步,这就是当BOSS的特权。
后来,这条故事改成古琴师被囚禁在终极魔王的城堡里,于是过关,但只是闭着眼睛随便改改、误打误撞侥幸被放过一马的风流子想破头也不明白改过之后跟原来那样差别究竟在哪里。
晚上袭灭天来回到家里,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竟是不习惯屋子里的冷清。不由感到可笑,他不就是这样独自活过了这么几十年?居然就被那区区两天的陪伴,让原本的习惯变成了不惯。形单影只走过的那些旅程,占据了他迄今为止泰半的人生,却在此时此刻变得好模糊。他忽然很想知道,戒神老者若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会对他说什么?
微微恍神中,彷佛能看到戒神老者揪着一张老脸摇头叹气的模样。
我本来……就是不合格的狼人,对吧?……老者。
袭灭天来吁了一口气,打开柜子翻出很久以前买来却没喝掉的红酒以及很久没用过的唯一一个红酒杯,拿到流理台,从抽屉拿出开瓶器,不熟练但是蛮力绰绰有余地打开酒瓶盖,倒了一大杯,慢却很大口地一口气喝下半杯。红酒特有的微妙涩味沿着舌根往下沈淀,酒精的晕染则沿着神经中枢往上蔓延,眼睛所见的一切隐隐变得不一样,说不准是色泽亮度变了,还是觉得东西都在漂浮。他把目光移到沙发后面的琴桌以及琴桌上的古琴,觉得蚕丝的琴弦在黄色灯光下隐隐发亮。
☆
周二一早,袭灭天来小心翼翼地将怒沧琴收在琴箱中,带着一起去上班,晚上好交给苍。一到公司,他就把琴箱放在办公桌底下。雷梦娜跟赦生一起来到公司之后,照例把整个办公室巡视一遍。自从上次跟狼人破冰之后,袭灭天来的专用办公室也成为雷梦娜巡视的范围。雷梦娜晃进来,显然闻到古琴箱的味道,一直想往桌子底下钻,袭灭天来用脚去挡,黑色长裤裤脚被大狗蹭得都是毛。
袭灭天来咋了一下舌,拨开大狗的脑袋,把琴箱从桌子底下拿出来,站起身来走去放在大书柜顶上,还推到很里面,确保即使发生一般震度的地震都不会把琴箱晃下来。雷梦娜跟在他旁边张望,显得很好奇。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去!”袭灭天来对着雷梦娜瞪眼说。
雷梦娜摇摇尾巴,是说没关系就不能好奇吗?
“雷梦娜。”一个月里偶尔会早来几天的冷醉来到他门口叫狗,然后睁大眼睛望向他:“老大,你在干嘛?”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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