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在问话的同时竟然已经相信人不是舞衣杀的了，舞衣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我娘是绝情宫的大弟子无爱，遇上多情的琉璃便为他破坏宫规私生孩子，绝情宫宫主其实在无爱的体内下过毒，凡跟她结合的男子都会中毒而亡。琉璃虽然武功高强却轻视了该毒的威力，最后毒发。无爱带着琉璃的尸体找寻起死回生的办法，后来知道有凤吟回魂丹的存在，便留在琉璃苑一边保护琉璃的尸身一边找寻丹的下落。”舞衣停下来优雅的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查到凤家时凤家人却纵使千金也不换，无爱痛下杀手逼他们交出，谁知还是没有成功。”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杀人？”我问了一句废话，无情的舞衣又怎会在意他人的生死？舞衣只是又倒了一杯茶，“正好去周家谈生意时我遇上了凤蝶，她是唯一知道丹药下落的人。”
“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她要？”
“凤蝶虽然爱我却不会违背对凤家的承诺，尤其还有一些人在帮她复仇，我便设下天下山庄的局将他们一网打尽。”
常风的死原来是他造成的吗？就算常风不为我挡那一剑，舞衣也会杀了常风吗？现在我竟然谁也怪不了，这是梦，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又能怪谁呢？可是还有凤蝶，她真的会死吗？“你准备怎么处置凤蝶？”
舞衣黑得不见底的眼睛看向我，嘴角一丝得逞的笑：“这就看你的了。你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就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我漠然站起身，“如果我问出了丹药的下落，你可以不杀凤蝶吗？”
过了很久，舞衣才答：“好，我答应你。”
夜里凤蝶叫我去吃饭，我心事重重的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她的话，凤蝶却不在意，反而一扫过去的忧愁，笑得灿烂动人。
“铃儿，舞衣答应娶你了。”
“嗯。”
“好铃儿，这样以后我不在了你也有舞衣陪了。”
那句我不在了让我一惊，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疑惑的看着笑得有点不寻常的凤蝶，“姐姐，你怎么了？”
“我很开心啊，铃儿，有时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相信我，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让你得到幸福，你不像我，你会有个很宠爱自己的丈夫，然后相夫教子，一定要比姐姐幸福。”
我看着她，凤蝶，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如此细腻如此柔弱又如此善良，你会对舞衣至情至圣，会对环铃温柔包容，会对凤家忠心不二，你有情有义有孝，为何这样的你得不到幸福？
“凤蝶姐姐？你也要幸福啊，你幸福铃儿才会幸福。”你不要那样惨烈的笑，不要对别人太好，不要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的爱。
“铃儿，姐姐明天要为自己做一件事，以前都是为了凤家而活，也许明天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为自己而活。”凤蝶特意撤下桂花，对我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我的心忽然好痛，她要做什么，难道明天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吗？我要去改变吗？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好吗？”
“铃儿，这是姐姐送给你的嫁妆，要好好收着。”凤蝶取下头上的发簪，是木制的，刻画着凤的图案，有种古老的气味。
“好特别的发簪。这是姐姐的吗？”我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对它爱不释手。
“呵呵，现在就是你的了。你喜欢就好。姐姐帮你戴上。”凤蝶的动作很轻柔，如她的人一样，她一直都是温柔如水的人，只是遇到了舞衣才会化身为火。
我想着她的话，她的笑，夜里竟又一次失眠。明天女主角就要谢幕了，以死亡的仪式。她是怎么死的？我竟记不太清，脑海里只有她倒下的身影，如最后一次翩翩起舞的蝴蝶，如被火焰燃烧了全身的飞蛾，绚丽而凄美。我能救她吗？可是我还没有问出凤吟回魂丹在哪里，也许正是因为不知，舞衣才会也有那样的结局吧。那对于凤蝶来说是幸福的，如果我改变它，是不是会毁掉凤蝶的幸福？我忽然又想起以前总是回荡在脑里的疑问，如果知道结局是悲惨的是否还会爱？凤蝶比我有勇气，也许她早在遇见舞衣时就知道了结局，但她还是选择爱。但是我却宁愿选择不去认识常风，不去认识舞衣，甚至当初在客栈时不去敲凤蝶的门…
太阳升起，冬天已经结束，春天来了，可这代表万物复苏的春天却要在今天迎接灰暗的死亡，老天是否也会因此而哭泣呢？此刻凤蝶穿着白色的衣裙，涂上美丽的妆扮，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令人惊艳妩媚。她抚过琴的纤纤细手上正握着一把匕首，刀片的闪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她迷人的笑容绽放在舞衣面前，她深情的声音正叫着舞衣的名字。
“你要做什么？”舞衣冷淡的看着她，看着他的妻正用匕首对着她柔美的颈项，看着他相处了两年的妻子正要走进死亡。
“舞衣。我今天美吗？”凤蝶的眼里只有舞衣，我和紫欣站在另一边无从靠近她的身边。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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