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笠初感到自己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他强行咽了口口水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手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他缓缓地将鼠标移到视频文件上方,闭上眼使劲咬了咬牙就点了下去。
窗外传来阵阵雷声,言晏坐在房间的软椅上,手里拿着本资料正在翻看,片刻后手边的台灯突然忽闪几下,接着噗嗤一声就熄灭了。他随之放下书转头就着头顶的日光灯看了过去,见台灯的灯泡发黑,想必是烧坏了。
他想着便站起了身,出门到客厅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备用灯泡,转身时习惯性地看了眼于笠初的房间,却见此刻对方的房门紧闭,门缝里并没有光线透出来。
难道是睡了?
言晏想着便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时钟,已经九点了。
睡得还挺早,言晏边这么想着边回了房间,换上灯泡后又看书看到了十点半,这才起身关灯开始休息。
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言晏按时起了床,打开房门发现于笠初还没有起床,他原本想着对方可能是要睡懒觉,然而经过玄关却发现于笠初的拖鞋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
这么早就出去了?他想着便提步走到了于笠初的房门前轻轻转开了把手,伸头见里头的窗帘并没有拉开,房间里却也没有人,另外桌上的笔记本也随着人不见了踪影。
言晏转头想了想,便认为于笠初兴许是找贺辛他们商量视频的事去了,一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关了门就自顾自地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然而直到下午言晏关了书店回到家做好晚饭,于笠初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此时时针指向七点半,言晏这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然而打于笠初的电话却显示关机。
他这才有些慌了神,在沙发上呆着坐了一会,接着没怎么思考地就拨通了贺辛的电话。
贺辛这天刚把他和顾衣的东西搬进新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接到了于笠初的电话,此刻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半,窗外的天已经黑透。
贺辛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对面却沉默着没什么反应。
“笠初?”他反问了一声,直到下一秒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吸气声才安下了心。
还好,是本人。
谁知再下一秒从听筒里传来的对话,却让贺辛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方才他担心的问题。
只听对面吸了口气,声音带了些憔悴,一发声像是有些迷茫的呓语:“贺老二…我是不是生病了。”
贺辛自认从认识于笠初到现在都没有听过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哄还是该嘲笑:“上次吃饭你不还和我们吹呢吗,说你走了一整套体检流程,检查下来身体倍儿棒,哪哪都好,比十八岁的少年郎都朝气蓬勃青春洋溢。”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却很痛苦,像是在同什么做着剧烈的挣扎:“…可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我真的快疯了…”
此刻震惊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贺辛的反应了,他仍然记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四人寝的其他三个人给于笠初一起起了一个外号。
叫做于·启明星·笠·人生导师·初。
他太从容了。
大学八年同窗,贺辛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样狼狈又颓然的模样,一时之间便哑了声,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笠初啊…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你哥哥我心脏不好,经不住你吓啊…”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面显然有些负气,接着像想起了什么,转头又对贺辛道,“你帮我转告言晏,就说我要在自己家住几天,让他不要担心。”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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