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他一条腿。现在外祖父和舅父还在追捕他。”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在马车里轻轻响起。
听他突然间换了称呼,惠袅袅娇瞋他一眼,垂了眸,把玩着自己的衣摆,轻轻地感慨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竟然没直接杀了他!”
那么多痛苦的记忆,他是怎么忍住杀了他的心的?
宁泽森然一笑,“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痛快。”
惠袅袅眨了眨眼,怎么觉得这句话格外熟悉?
想了好一会,忽地反应过来,这是当初在惠府祠堂里对厉厉说过的话。当时指的是惠萧萧……
抬眼看向他,见他对自己也眨了眨眼。不由得莞尔。没想到厉厉会把这些细节记忆都给了他。
“你向圣上禀了此事?”猛地一瞪眼,“皇帝竟然没降罪给你?!”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转,确定他身上没有受过罚的痕迹。
“嗯。”宁泽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道:“圣上似乎早就料到了,只叫我不要将此事宣扬开来,大抵是不想让皇后知道吧。”
此时惠袅袅也看到了外面的雨,唇角弯了弯,语气却是有些不好的,“他对皇后真是爱护的……”
“袅袅,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痛快的。”
宁泽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惠袅袅疑惑地看着他,片刻之后,了然地笑了起来。却又见宁泽从车座椅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封信来,朝她挑了挑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惠袅袅下意识地便觉得在他人看信的时候离得太近有种瓜田李下的行为,还会惹人不快,自觉地往车厢的另一边挪了挪。
可看到放到座位上的信封,歪着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字……
怎么这么眼熟呢?
反应了好一会,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字!宁泽手里拿着的这封信,正是她今天写了让人送出来的,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宁泽手里……还有最后的那两句话……
立时便伸手去抓信。
信并不长。
你争我躲之间,宁泽已经将信读完,将最后两句念了出来,而后对她笑道:“我不会……袅袅,你好理直气壮。”
惠袅袅讪讪地收回了手,干笑两声,“我是不会嘛……”
“可你会绣爬虫。”宁泽笑着把玩着腰间的荷包,那两个字,歪歪扭扭的,若不是放到眼前花些时间工夫仔细辨认,谁也认不出那同两个字来。倒是笔画细长,容易让人以为是两株形态不同的兰花。
原本,他倒是没往爬虫上想的,那是厉厉那个傻子说出来的话,此时被惠袅袅提起,倒是翻出了那段属于厉厉的记忆,想到灯下之人绣爬虫里的柔和认真的神色,瓷白色的面庞上如同镀上了一层光一般,想到惠袅袅在选字里的纠结,“那你以后便专绣爬虫。”
惠袅袅瞋他,“雨停了。我……我先回去了。”专绣爬虫,她才不要呢。最好除了缝补之外针线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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