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风并不是真的寡言,而是看对象说话……在暗处的安若怡偷偷在心里想着。
我既然已经离开苏霏雪的房了,要去若怡那儿,还要向人报备吗?
将军不会看不出来,老夫人今天晚膳时,是存心要让夫人难看才对少爷说那些话,属下知道将军心疼夫人,但老夫人也许只是想解气,明天看见夫人独守空闺一夜或许就消气了,您就依了老夫人,明天再去见夫人吧。
华磊知道陆风说的有道理,但相思之情着实难耐。她今天受委屈了,我一定得去看看她。
原来,上辈子在她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时候,这里竟上演了这样一幕吗?安若怡不禁想着,或许华磊真不是那么无情……
谁?!习武的陆风听见了细微的动静,他喝斥一声,立刻挡在华磊的身前,直至看见安若怡走了出来。
夫人。
我有话跟将军说,你先退下吧。
陆风还在犹豫,眼见佳人就在眼前,华磊早已顾不得刚刚陆风的顾忌,严厉地望了陆风一眼,陆风只得听命。
将军,切记不能让人知道您今夜宿在哪里。
退下吧。
陆风看着华磊的神情,怕是他说的话华磊根本没听进去,他在心中一叹。
看见陆风乖乖离开了,安若怡径自走向凉亭。
华磊现在身分不同了,哪里还有人敢这样对他,完全没说一句话就要他跟上来一般,不过对他来说,当了将军也不过是最近的事,还不懂怎么装气派,自然不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安若怡一进凉亭,咳嗽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华磊连忙脱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扶她在石椅上坐下,人也跟着坐到她身边。
身子不好,怎么夜里还出来?
我以前赶制头面时,也都是做到大半夜。她抬头看着皎洁的圆月,如今的华家可说是一家团圆了。只是我以前总是低着头,从不知道不用操烦家计,看着月色也会感觉不一样。
听到她提起过去的苦日子,华磊不免又自责,他露出了极为心疼的表情。我知道今天你委屈了,我本该为你挺身而出,但实在是十年来我没在母亲面前承欢膝下,做为儿子,我愧对母亲,所以没办法忤逆母亲。
我明白,我也不是要求你什么,事实上现在你对我的一分好,我都觉得是上天恩赐了。
安若怡站起身,想要走到凉亭边继续赏月,没想到华磊突然从后方将她抱住,他的双手紧紧箍在她的胸口,她低头看着他被晒成古铜色的手背,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在感觉到他的颤抖时,出声安慰道:人家小俩口久别重逢,都是做丈夫的安慰妻子,夫君你现在这样,是要我反过来安慰你吗?
别喊我夫君,我们成亲的那一日就说好了,你还是喊我磊哥哥。
夫君,那时我才十五岁,现在已经二十五了,不适合喊你磊哥哥了。
十年,像划过这片神州大地一道宽广的江水,他们夫妻被分隔在大江的两侧,似乎永远聚不到一起。
我就想听你喊我磊哥哥,只让你一人喊我磊哥哥。
安若怡轻轻一叹,他还是跟过去一样,固执起来就如同他的名字,像三颗大石头迭在那里,谁都搬不动。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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