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其实并不喜欢去医院,每每碰到邵澎,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他显然明白她的尴尬,见了她也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说话便离开,医院里有新近的实习医生,倒甚是热心,师母师母的喊她,把她请进办公室。
她有的时候进办公室,杜程予并不在,她便坐下来等他一会儿,他的手机常常不带在身上,有一次她进去的时候,杜程予似乎刚刚离开,桌上的手机没有关,可能是刚刚来过信息,手机还在闪闪的亮。
锦瑟下意识地走过去拿起来,并不是刚刚来过信息,而是杜程予刚刚看完信息没有退出来,锦瑟本不想多看,无奈字已经入了眼,信息并不长,只是短短的一句:“程予,我下个礼拜就会回国。”
第四章(二)
信息里没有显示发件人的名字,只是一串的陌生号码。然而锦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郁晚晚。把手机放回原位,锦瑟在沙发上坐下,门锁咔嗒一响,抬头便看见杜程予走进来。
他向她解释:“刚刚去了洗手间。”
她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出现那一天中午在食堂,接了电话的杜程予,每个指头都抠得死紧,指尖已经微微的泛白。
她站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惊讶:“这么冷的天?”
“爱去不去了你。”
他笑:“夫人说了要去,为夫怎能不从呢?”
尽管已经是傍晚,医院的大厅还有很多人来来去去,大厅是透明的顶,抬头可以看见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走到外面的街上,没了暖气,才真正感觉到寒意,南方的冷,是冷气钻进心里再透出来的阴冷,他和她并肩走在路上,手都插在衣服口袋里,天色渐渐的黑下来,城市的夜里霓虹太过闪耀,天空里几乎看不到星星。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着,身边有许许多多的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她突然觉得他是难过的,虽然他并没有表露出来。
锦瑟向来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他们走了很久,她终于想到办法,向他提议:“杜程予,我给你说笑话好不好?”
他看向她,有些诧异,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有了这样的主意。
于是锦瑟开始讲笑话:“有一只屎壳郎向妈妈哭诉,说:‘妈妈,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吃屎呢?’屎壳郎妈妈就捂住它的嘴:‘嘘,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事情。’”锦瑟说的时候,还配上了肢体语言,她凑近他,将食指竖在嘴唇间,做出嘘的动作。
杜程予看着她,更加诧异了:“乔锦瑟,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对于他完全不配合的态度,锦瑟并不气馁,决定忽略他的不识趣,再接再厉:“不好笑?那我再说一个。你听好了啊。有一天一只母蚊子问它的宝宝:‘孩子,你怎么啦?’小蚊子哭着说:‘今天小苍蝇它们欺负我,说我嗜血成性,是吸血鬼。’母蚊子听了很生气:‘不要理它,它们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吃屎长大的。’”
杜程予想,乔锦瑟真的很适合去做演员,她把母蚊子生气的样子演的活灵活现,好像她真的见过一样。于是他终于配合的笑起来:“乔锦瑟,为什么你的笑话居然都和屎有关?”
她居然微微有了些窘迫:“因为我觉得,恶心的笑话比较好笑。”
果然是不同寻常的乐趣。
他看着她那微微的窘迫,终于开怀笑起来。锦瑟想,真是不容易,不枉我牺牲了形象,人果然都有劣根,看着别人不自在他便会开心了。
“乔锦瑟!”他屈起食指在她前额上敲了一下,“以后少看些无聊弱智又恶心的笑话。”
他下手没有注意轻重,敲得用力了,发出“咯”的一声,她“啊”地抱住头:“杜程予,你真是没有良心。”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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