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瀛眼前晃了一下,再看时却看不见了。
他只能从帏上窥见一抹倒影,清清浅浅,混着屋内浓郁撩人的熏香,容易产生错觉。
谢瀛猛然回神,发现自己已悄然走到床前,只要一下功夫,把帷帐撩开,就能解决骤然而起,浓浓郁郁的困惑。
但这个困惑太突然,也太令人震撼,谢瀛抬手时微微颤动,指尖刚触上床帏,里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受惊了,原本背对而坐的少年有所察觉,指尖握紧了被子。
当谢瀛将帐子撩开,哗的轻响,就见少年微微侧过脸,低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望见里头的场景,谢瀛说不上松气还是失落。
但随机而来的,也是莫大的悸动。
少年正背对着他穿衣,但只来得及穿好下身,而上半身仍是赤\裸的,肌肤雪白,骨骼纤瘦,右肩后侧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明显……是一个男人的身体。
刚……刚才都是他的错觉?
“看够了吗?”少年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穿衣服,动作慢条斯理,余光却扫向床外,就见谢瀛眉头紧拧,脸色苍白得很,似在纠结什么问题。
见少年瞥来一眼,极为冷淡,谢瀛如梦初醒,缓缓后退直抵到桌角,猛然惊痛一下才顿回神。
恍若好梦一场,乍然间没了。
帏子轻轻落落摇曳,窗子没关紧,有风吹来,外面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而屋内悄然寂静,已空无一人,不知谢瀛的踪影。
少年微微俯身,轻拍了一下身下的锦被,“殿下,人已经走了。”
鼓囊囊的红被忽然一动,探出个脑袋来,赫然是真正的锦玄。
看见屋里没人了,她大松一口气。
若不是刚才趁谢瀛去开门,绮香从窗子里窜出来,把她捎上了床,借着声东击西这一招转移开谢瀛的视线,怕是真瞒不过去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到底哪儿漏了破绽,令他忽然生疑?会不会是早有预谋,今日带她出来,也是准备好了一切计划?
既然他有所察觉,会不会长公主和镇国公也知道了……简直越想越心惊。
看着绮香平坦的胸口,她这时才想起来问,“不对啊,你你你你怎么跟我同一张脸,你还是个男人?”
罗帐内,绮香低眉,“因为奴婢本就是一个男人。”
“可你怎么会是男人?”锦玄不可置信,从她记事以来,绮香就作为宫女的身份,和翠羽儿一起陪伴在身边。
锦玄这时候才想起来了。
怪不得二人伺侯她沐浴的时候,一般都是翠羽儿跟着进来,而绮香每次都在外面守着,还有晚上睡觉,绮香也从不进来。
现在想来,绮香这是在避嫌。
“母后让你这么做的?”锦玄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偌大的东宫,什么人没有,竟会让一个男扮女装的宫女混进来,若说其中没有母后的旨意,教人难以相信。
但母后为何要这样煞费苦心?
绮香解释道:“殿下身份特殊,以前身处东宫,有皇后护着,自然不敢有人来伤害一丝一毫。”听得锦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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