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说话间,石洞再次摇晃起来,有沙石不停地落下,众人连忙找了地方躲避。
潘成丘一把拉住白既,道:“白公子信我,此事必有误会,我带你找屈公,先避一避!”
顾经年却不避,站在那儿,任落石砸在身上。
他抬起手,隐隐地,有火光在他指尖燃起,渐渐把石洞照得更亮。
那火看似凭空出现的,唯有顾经年知道,那是他从上方的细微缝隙中,一点一点引过来的,肉眼虽不可见,但他感受到了。
火翼在他背后形成,挡在他上方,有如实质一般,为他挡住了落石。
“公子?!”
终于,上方传来了缨摇的声音。
顾经年早感应到她,道:“我在这里。”
“我来了!”
“哗啦啦。”
随着这些脆响,缨摇竟是从石头中钻了出来。
只见她双手随意地一扒,那些坚硬的山石就像豆腐般碎成粉末,缨摇穿行在这些石头中,就像是在水中漫游一般。
“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
“我好厉害,你看到了吗?”
缨摇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地给顾经年展示了一下。
她举起拳头一击,一团火焰撞向了岩石,轻而易举地就砸出了一个通道来。
“我刚学会的,就是掌握不好力道,怕万一伤了公子,留着力呢。”
顾经年由衷的高兴,道:“你以后可以保护自己了。”
缨摇的笑容不由收敛下来,小声地嘟囔道:“更想被公子保护啊。”
石洞里太安静,顾经年还是听到了,于是道:“你也能保护我啊。”
他语气轻松,让缨摇也高兴起来,挥了挥拳,仰头笑道:“嗯啊,轮到我来保护公子了。”
说话间,潘成丘凑上前,轻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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鸮兽发出鸣叫声,在已经被填成山谷的深渊上方盘旋着。
一根绳索从它身上被抛了下去。
绳索很长,许多,才从深渊下方拖出了几人,将他们拉开了鸮兽的背上。
之后,顾经年、缨摇展开火翼,与鸮兽一起,飞到了远处的山顶,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殷景亘。
“殿下。”
白既行了一礼,道:“家父或许是死在屈济之手上。”
殷景亘道:“你放心,不论凶手是谁,我必为白将军主持公道,且定会查出真凶。”
他表了态,却也没有听信白既的一面之词,断定屈济之就是凶手。
简单的安慰过白既,殷景亘招过了两个堪地师,道:“先谈恢复熙河之事。”
“是,殿下,臣等已探明,因深渊再次开裂,岩浆已往地底深处流淌。至于熙河则还被埋在地下,若能引河水冲破乱石,再沿着臣等规划的河道,此河水回故道,必可缓解西南旱情。”
殷景亘遂看向白既,问道:“我知你有私仇未报,可愿以大局为重?”
“殿下放心。”白既执礼道,“我愿受殿下差使。”
“那好,你先带人去看看,如何引熙河之水回归地面。”
“是!”
白既转身而去,信步而行,许久之后停下脚步。
他闭上眼,感受到了地下深处的澎湃河水。同时,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远非昔日可比。
此时此刻,能用实力成就造福天下的大事,他才忽然明白嵇向明那一句“继承衣钵”的意思。
远远的,顾经年看着白既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一个屈济之给白既药丸的理由,正是屈济之平素口口声声说的“为了雍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