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似乎笑了一下,走到了顾经年面前,伸出手去拉顾经年。
顾经年于是也伸出手,正在起身。才用力,殷景亘被他一拉就摔在地上,真的昏迷了过去,看来是因方才那阵狂风而耗光了心力。
顾经年也站不起来,转头看去,只见殷括的上半身还在挣扎,伤口处有黏液流出修复着他的身体,但很慢,也许是太冰了。
至于那两个异人将领,一个被压在了冰块之下,另一个看不到了,想必是在巨刃的另一边。
此战的胜负,在于看谁恢复得更快了。
“陛下!”
“护驾!”
正在此时,屈济之赶回来了,身后还带着许许多多的人。
远远看到他们,顾经年推了推殷景亘。
“醒醒,到了你说服屈济之的时候了。”
殷景亘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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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一边踹着他,一边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自己的衣服。
一点小小的火流淌而过,成了小小的火翅,但周围只有满地的碎冰,看不到引火之物……
————————
“那便是顾经年吗?”
说话的是屈济之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的是阅微学堂弟子的深衣。
他相貌英俊,却有着一头淡蓝色的头发,随手在空中画着圈,渐渐地,竟是画出一个漩涡来。
一个由流水组成的漩涡。
蓝发青年停下手,流水竟是像面团一般落在他手中。
他把流水在两只手之间来回抛着,渐渐地,那团流水越来越大,初时只有水杯那么大,渐渐有了银盆大小,最后一般的水缸显然都装不满。
用手一抚,那一团水被捏成了一柄长剑的形状。
青年执剑在手,淡淡道:“不知是他的火翅厉害,还是我的水厉害。”
忽然,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挡在了蓝发青年面前。
开口,吐出一大团水来,形成水柱击碎了前方的一道残破的冰墙。
“倒腾来倒腾去,还没我一口唾沫的水量大,也敢放狂言?”
矮胖子颇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句,瞥了眼蓝发青年。
“够了,大事当前,还在斗嘴。”
说话的是一个三旬年纪的冷艳妇人,看穿着是书院的先生,也不知有何能耐,但一开口,就使得旁人噤若寒蝉。
此时,被殷括派出去的将领们也已纷纷赶了回来,包围了顾经年。
“逆贼!你敢弑君?!”
顾经年低头看去,见殷景亘还没醒,眉头微微一蹙,做好了再鏖战一场的准备。
他体力告竭,已无胜算,但犹敢一战。
正此时,一声清叱响起。
“谁说他弑君?!”
一辆飞车从天而降。
殷婉晴立于飞车上方,手里高高举着一卷圣旨。
顾经年抬头看去,见驾着飞车的正是琴儿,而裴念、张小芳也在飞车上。
这让他怀疑,莫非是裴念挟持了殷婉晴过来。
“皇祖父已遭逆贼刺杀,棺椁尚在宫中,你等不去拜祭,却在此受妖孽蛊惑,不怕铸成大错吗?!”
殷婉晴声色俱厉地开口喝叱。
她虽是女子,却显出了上位者极具压迫感的气势。
先声夺人之后,她将手中的圣旨一展,又叱道:“新君已即位,不日将封赏百官,命尔等立即入宫,不得耽误!”
第一句话诈的是那些不知内情之人,扬威,这句话则是恩威并施了。
场面顿时一滞。
那被利刃斩得只剩下上半身的殷括见状,怒叱道:“朕尚在此,谁敢随她谋逆?!”
“你这妖物,岂敢冒充我皇祖父?!”
殷婉晴反应极快,抬手一指,跃下飞车,正落在殷括身边。
“还不招来,你是信王从何处找来的?”
“拦住她!”
许多人的注意力还在顾经年身上,回头一看,竟见殷婉晴抽出一柄短剑,一剑斩在了殷括脖颈上。
“郡主?!”
众人没想到殷婉晴会弑君才疏于防备,此时不由都目瞪口呆。
一颗头颅滚在地上。
殷括脸上满是震怒之色,叱道:“你竟敢……你是朕的亲孙女!”
“还在妖言惑众!”
殷婉晴语气坚定,持着长剑转向众人,道:“我便知没有血,这是个妖物,你们都看清了吗?!”
人们先是看向她,又纷纷转头看向屈济之,等待屈济之做出判断。
“屈公,可否听我一言?”
殷婉晴抛开剑,不去管地上那三个还在缓慢复生的殷括,走向屈济之。
顾经年没有听他们说什么,无非是以既定事实说服、加晓之以大义。
但顾经年可以通过结果,判断屈济之对炼术的态度。
良久,屈济之长叹了一声,抚须开口道:“郡主所言不错,真正的陛下已驾崩了。”
“屈卿,你岂敢忘朕的恩德……”
那唯一有头的殷括还在怒叱,屈济之看向了顾经年,闭上眼,挥了挥手。
“此妖物,烧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