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笑嘻嘻的:“我去抚了灾,一路好去就藩。皇兄放心,这个我懂!”
崔珩道:“你小心些,不是叫你去玩的。”
“是。拿人短子嘛!皇兄,这个我懂!”
他懂什么拿人的短处?崔珩想:他懂得趁人之危、施人恩义、逼人就范!真是鸡鸣狗盗之徒,如今也要大用了。想起来真是笑不得、骂不得,只能教训道:“这事儿危险。你当心着点。”
“臣弟谨遵皇兄教导。”七王爷还真是正经起来。
这么着,一天以后大臣们就听说,太后年事高,又吃斋奉佛,跪香辛劳,竟至于染上了风寒,如今卧床用药,太医们去把脉了,说起病势来,尽皆沉吟。只因就病论病,那是不要紧的,若搁在小孩子身上,就不用药,喝几天热开水,展眼又能活蹦乱跳。只叹人年纪大了,身体就经不住事,五行不调,说起来也是旧疾,只有将养着罢了。
里头有三帝姬衣不解带侍奉着,外头七王爷也有孝心,发了个狠,道:“太后这番发作,都为京南道发水,在佛前祈愿起的!我不好指斥佛菩萨,我只怪那个京南道!”
雪宜公主听了嗔他:“你怪那个地方怎的?”
“我怪他发水呀!这么着,我去替太后皇帝抚灾。终要把它抚平顺了。不然我不回来!”
雪宜公主一听,这话倒不浑,只有一件事不合适:“老七呀,不是作长姐的灭你威风,你长这么大了,没有抚过灾民,更别说那已经是京外了,又大水泥泞的。你怎么去?”L
☆、三十饮水要注意
七王爷振振有词:“我没抚过灾民,我抚过栋勋呀。”
雪宜公主一口茶差点没呛着!饶是怎么皇家风范,碰到七王爷全不够用。
不过,好吧,一个暴跳的栋勋将军,估计是比一帮子哀嚎的小民可怕得多。被七王爷“抚慰”下来了,也是事实。这一点,郭家觉得很丢脸,皇家也绝不提,但心里明白,这也算是七王爷的……战绩吧?
七王爷乘胜追击:“我也到过京外的,锦城我都去过!”
雪宜公主揉了揉眉心。
七王爷又道:“大水不怕呀,都已经退了。道路已经能走了。”
这倒不假。京南道终于可以通行。这倒不是唐家啊、或者那个鬼知道冲溃到什么地方去了的俊章营的功劳。而是上流终究只是座冰峰,不是整座的大海,再倾倒也有个尽头。如今春盛,该融的都融了,该流的差不多流完了。它自然而然的就歇息了。各处人马都紧急的收拾道路,出出进进的都有了。
可人家能走得,不等于七王爷定能走得。镖行的武师能在独木桥上跑,七王爷能行么?征召的民伕能在齐腰深的泥水里挣扎,七王爷能行么?获救的难民能在门板筏上漂出来,七王爷能行么?
雪宜公主缓言宽慰:“再等一天吧。你回头让人好好帮你想想,准备停当了,再请皇帝的准,末了再收拾行驾吧,那边也总得有时间拾掇出个地方来接你的驾。”
七王爷嘟着嘴。
雪宜公主睨他:“怎么着,你还不高兴?”
“我知道公主的意思是,过了这么多天我还愿意去,那我就去吧!”七王爷不乐道。
雪宜公主倒咯儿笑了:“你心里真明白!”
——这姐弟俩说话。没到大庭广众嚷去,但也没有刻意避人,自有天地线一搭通,把话传到了外头。唐家小大佬觉得不妥当,连忙禀报大佬知道。大佬眼皮一搭:“你急啥?”
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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