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1 / 2)

(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作者:鸡丁爱马甲

第166章

“大哥,你说他们在给谁穿孝?”云蕙的小舅舅跟她大舅舅嘀咕。

云蕙小舅妈在旁边来了句:“给蕙儿她们穿的?”

“他们害死了她们娘俩,不搭理我们,还肯穿孝呢!”云蕙小舅舅很鄙薄女人的见识,继续眼巴巴问她大舅舅,“大哥,啊?”

云蕙大舅舅脸板着,脑壳下头,有限的脑汁在用力绞着,想计算一下这些都是啥等级的孝服,是不是给云蕙和她娘穿的级别?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在用力的运作了,但费了半天劲,却连一滴智慧的汁液都没挤出来,只挤出一团云雾。

先人传下来的服制,不是人背的,坐在堂上的老爷或许背得出来,他可不行。

他谨慎的命令所有刘家人跟车轿保持安全距离,继续跟着,以观后效。

这里离山门已经很近了。山后是谢府的墓园,山前却是观光的胜景。担酒的、唱曲儿的、做生意的,都是人,看着刘家这群人,还以为是丐帮集会。因他们那身孝服,岂止没按五服计算,更没到白事店里去定做,云蕙大舅舅问一个杠儿头借了一堆旧麻衣来,刘家人仓促间捞到什么披什么,那些麻衣都既旧又脏而且破,有的都看不出白的底色了,灰一搭黑一搭的,在秋衣外头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系着,确实很像乞丐。怨不得人看,而且跟谢家的装束比较,指指戳戳。

云蕙大舅舅被看得有点儿“芒刺在背”,他盼着谢家人拖了这么一群丐帮在旁边,会更加的芒刺在背。说到底,富贵人家的脸皮比较薄嘛!不想丢脸,那就拿钱呀!不就是点钱,为什么这么不痛快呢?云蕙大舅舅要仰天长叹了。他是死了个妹妹、一个侄女,死得是不明不白的嘛!怎么要点钱,就这么难?谢家再这样为难他下去,小心他钱都不要了,到衙门里击鼓鸣冤,叫谢家偿命喔!

——啊,山门就在眼前了,谢家众人要下轿了。云蕙大舅舅使个眼色:等这些人一下轿,大伙儿并肩子上,反正山门口这条路,谁都走得,就实施贴身恶心战略,看谢家吃不吃得消!

谢家女眷陆续从小轿中下来,穿戴着缌麻、小功、大功,素簪、素带、素钗……

整洁得可以到礼部去作一堂“五服着装示范课”!

先人的制度,果然是有点道理的,谢家阖府都穿得这么规整肃穆,刘家叫花子们愣没好意思往前挤。谢家老爷又岂能真容自家女眷被冲挤着了?仆妇、家僮、家丁,里一圈中一圈外一圈,即刻护好。老太太平常冶家做下的规矩在,各人司其职守,运作起来是很有成效的,未容刘家人侮慢。L

☆、第二十七章少年讨公道

云蕙大舅舅看看谢府这阵势,上去得先跟他们家丁打起来。要不要装作上去缠斗,拳头还没沾身就滚在地上“嗳哟喂呀打死人了”撒一回泼?可衙役们在呢!怕要吃亏。再说——天哪,那位穿着家丁号服的,不是传奇中的南宫大爷?这位大爷可是风吟坊一霸,生吃人肝眼皮都不带眨的,壮年时做过一段时间地保,后来洗手不干,回家养清闲了,今儿怎么就肯来谢家穿号服?当然,刘大舅爷也不用太害怕。反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任是南宫大爷,也不敢吃了他刘大舅爷的心肝……吧?

南宫大爷行事实在莫测,未必拿国法当回事,刘大舅爷勉强自己宽慰,心头还是颤颤巍巍,腿就有些发软。并所有刘家人,腿肚子都发着软,毕竟没人敢上前,但也不离去,就在谢家队伍后头跟着。

他们还有一个法宝:能影响坊间的舆论。这些天,给谢家抹黑的各种说法,还是传得沸反盈天的,他们委委屈屈、邋里邋遢跟着跟着,群众总会有点同情的吧?舌头尖指责谢家仗势杀人,谢家压不住。指责的多了,谢家也吃不消吧!

云蕙大舅舅拉长耳朵听听:群众舆论有利于他们到哪一步了?谢家一手遮天?杀死亲女,逼杀其母?清白姑娘被诬而死,天理不容?反正越耸人听闻,群众就越爱听爱传,越传,越激起义愤,越是义愤了,刘家就越好借力了。

至于云蕙娘儿俩实际上是怎么死的呢?云蕙大舅舅也不知道。云蕙母女是跟好几个姨娘、姐妹什么的不对付,气起来还想杀人呢!也不是光说说而已。云华之死,虽然不是刘家直接动的刀,但岂不也有干系?害得查什么移树。谢家里讨生活的好几个刘家人丢了饭碗。莫非她们母女后来又下了什么辣手,事不机密,谢家长辈发现后,气坏了,索性把她干掉?再说云蕙的娘,在云蕙干的所有事里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呢。没出嫁前。跟巷子里几个小伙子有那么点儿眉眼官司,小伙子呢,是好小伙子。可惜没钱,所以后来云蕙娘奔高枝上去了,有时回娘家,也还递些眼眉间的意思。大错是没有的……应该没有?莫非是有了,害云蕙身世也不清不白。所以才一块儿被丢水里去?谢家怕丢人,这才没声张?刘家要逼急了,说不定谢家也就声张了……

这也是云蕙大舅舅不敢往狠里逼谢家的原因。他怕逼到他来也落不着好儿。

逼呢,还是要逼的。云蕙大舅舅心事重重的爬着台阶。毕竟两条人命,说没就没了?丢到水里也该听个响吧!归根到底一句话,要钱哪!——嘿。那些猴儿崽子嘀咕的是啥?

几个刚缝上开档裤的毛孩子,拍着手跟他们唱:“……设赌局。诈元宝……赔了姑娘赔侄女,靠着死人要元宝……”

喂喂,这唱的是啥?!

离他们近的刘家人,猫腰过去要抓他们过来问个明白,毛孩儿比猴儿还精,立刻喧笑着跑了。又有些少年,都是不事学习生产,专修仪容,卖俏勾搭妇女、哨聚滋事的能手,但见他们刚长出的小胡子上抹着头油、脸上则敷着胡粉,衣襟拉起来一些,好炫耀情人送的白底子绣金花凤凰的汗巾儿,袖子也提起一些,好炫耀里头散着异域芬芳的胭脂渍儿。这会儿他们也来上香,眼睛倒没偷觑姑娘们,却觑到刘家这边,嘴里念念叨叨:“贪发财想疯了的!设赌局,竟敢把脏水泼到柯五哥身上。”

“什么?”刘家人跳脚问。

“什么什么?我问你,”泼皮少年才不怕他们,“柯五哥赌虫使诈,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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