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了!
他有权,有钱,这样办起事来就方便了。
白绵搬到外头去住,谢大老爷跟她讲:让她好好养胎,等过了年,再过明路。那时肚子都大了,生产在即,总不能让谢家孩子生在外头,这么一来,他提出赶紧接进来,没人好反对。她的地位就有了。进来之后,紧接着生产,谢家子嗣要紧,没人能为难她。她的日子会好过些。
这话听来有道理。白绵听从安排。住在外头的日子,其实也挺舒服的,没人叫看她鼻子眼睛。用的下人管她叫主母。她陷在窗下的柔软枕被里喝鸡汤补身体,觉得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可惜她的孩子终要认祖归宗。
小院子里孤单单过的年,也未免太冷清。
新春以后,白绵催着谢大老爷将承诺付诸实施,谢大老爷也确实有心要这么干。可是不巧,过完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总没有那么好的时机,再拖下去……谢白氏又怀上了。
白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叫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曾设想过成百上千次,堂姐如果听说了她的身孕,会有什么感觉?但她从来没想到,这感觉,都先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个人呆在孤寂的小院子里,惊呆着,下巴颤抖着,眼泪爬满了脸颊,而谢白氏安居在高门深院中,享着荣华富贵,什么真相都不知道。何等的福气……何等的福气哪!
谢大老爷又来向白绵道歉,说在这种形式下,他更不可能坦白了。
他是男人。男人是不应该道歉的。他的歉意,只用一枝珠花来表达。
白绵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她已经放弃抗争了。随便他怎么安排她,只要保她和孩子衣食无忧,她都认了。
云舟伴着生母,在那院子里,过了整整三年。
三年后,白绵染了重病,缠绵在榻,药石罔效,眼看命不久矣。
小院里来了个客人。
云舟至今记得那架马车。真正的高头骏马,那样奔过来,几乎没把她踏死。
幸亏赶车的车夫收住了缰,喝骂道:“这里怎么有个小孩?谁家的?带回去看好!”
如果把“小孩”换成“这里怎么有条狗”什么的……效果完全一样。
马车里伸出一个人脑袋来,是个姑娘。云舟觉得那姑娘美毙了!身上穿的衣服,像仙裳一样!
那姑娘朝门口端详一下,回身禀道:“太太,就是这里了。”
原来不过是个丫头。
而后姑娘先从车厢里出来。车厢后的小厮跟着跳下,拉了步障。云舟被挡在外面,只来得及看见一只手。
所谓富相,不过如此。从那只手上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很多年以后,云舟对各种好东西有了更丰富的了解,包括衣料。有意无意的,她在寻找当年看到的仙裳,结果一直没找到。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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