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态度是摆好了的。”
“再看看吧,盖棺定论再说。”
卢雪松缓缓道:“那苏州之事如何?收手?”
众人陷入沉默,他们已经投入了三十五万两的真金白银,收手就意味着这些钱都没了。
就算卫王这儿补回来了十万两,那也还有二十五万两没了。
而且现在收手,事后还要向卫王赔付足足三十万两,这里外里的损失就是五十五万两。
等于盐商好端端地坐在家里,平白无故,五十五万两银子没了?
至于什么赖账之类的事情,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一是丢不起这个人,二是根本赖不掉。
可是,如果不收手又能如何呢?
不下大力气的话,压根就斗不过他们啊!
眼见着无人开口,卢雪松也知道,此事恐怕是难了,“这样吧,诸位都先回去想想,咱们从长计议。”
众人都明白,所谓的从长计议,如果没有变数,也就是不了了之的意思。
于是纷纷点头,然后在扯了些必要和没必要的闲话之后,各自告辞离去。
卢雪松坐在椅子上,回忆着这场对盐商来说莫名其妙的斗争和损失。
他从头捋了一遍,他也实在看不出来这当中卫王有什么设计他们的痕迹。
一切都合情合理,同时结果也他娘的在情理之中。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他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我们为何不急着走?”
扬州城中,陆十安坐在酒楼里,看着齐政,面露几分不解?
齐政道:“难得来一趟,为何要急着走?”
陆十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吟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但是,这些都不属于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
你这嘴,怪不得你进不了政事堂
齐政叹了口气,“我在等人。”
陆十安挑眉,“等江南的人?”
“嗯,希望他们能带给我们一个好消息。”
陆十安皱眉,“江南的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齐政轻笑道:“谁知道呢,人不一定都看得清真正形势的,便如那祢衡,身无寸功,却狂妄到敢击鼓骂曹;哪怕以魏武之雄猜,也会有一觉害三贤的愚蠢举动。江南之人,此刻胜券在握,自大一些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陆十安点了点头,“然后呢?”
齐政笑着道:“然后,我想盐商的人会来找我。”
入夜,正当卢雪松准备将这个烂事儿抛诸脑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时,管家前来通报。
“老爷,江南商会,来人了。”
卢雪松眉头一皱,旋即缓缓松开,这才对嘛。
既然知道了是我们盐商参与,还能不来好好谈谈吗?
他抖了抖衣衫,“将他请到客厅奉茶,先稍稍晾他一会儿。”
到了自己的地盘,总得拿出点东道主的威严。
论钱财,论底蕴,论朝堂实力,淮上可从来不惧他们江南。
稍微定了定神,又叫侍女端来温水洗了一把脸,他缓缓起身,来到了迎客厅中。
各自见礼没什么好说的,能被派出来做事儿的,这点最基本的东西不会差。
但等卢雪松坐下,对面第一句话,就将他直接点燃了。
“卢会长,我想问问,你们盐商总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