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略微有些尴尬,解释道:“能走路了,但并没有痊愈,还在养……话说最近脚脖子那儿痛得厉害,我正琢磨伤处是不是延伸到了骨髓里面……外层的骨头愈合了,结果里面却流脓了?”
“什么?”
徐琼闻言皱眉。
他算是听出来了,张峦分明就是在推诿,大概是不想坐班或是上朝,甚至来衙门点卯他都不乐意。
在这种心境下,张峦就把自己本来不太严重的伤情尽可能夸大,好像一辈子都要当个瘸子或是跛子,大明朝廷让他受了很重的工伤,就得养他一辈子。
张峦似乎自己都知道刚才说的那套伤病理论站不住脚,赶忙转变话题:“有事你就直说吧,我就是来衙门口看看,回头就回府继续养伤。”
徐琼点点头,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后,便一脸认真地问道:“听说你要主持黄河河工之事?”
张峦大感讶异,问道:“消息传播得这么快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再者,不是说计划通过要走很多流程吗?怎么连你都知道了?”
“你别管我从何得知,就想问你是否有这么回事?”徐琼到底为官多年,性格还是比较沉稳的。
见到张峦这种口无遮拦,甚至带着随心所性的赖皮性格,其实是看不惯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奈何张峦就是靠这一套在官场立足,而且以两人的亲密关系又没法去纠正对方,只能先忍住。
张峦叹道:“是有这么回事……陛下想修黄河,令黄河改道,短时间内消除水患影响,让中原之地再次成为大明的粮仓。这不我就拿出了一份计划书,报上去后陛下让司礼监送去给内阁的人看过,他们说这件事要先验证是否可行,事情到这儿就先停下了。”
“这样啊……来瞻,为什么你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徐琼皱眉问道。
“给自己找……不……痛快?”
张峦诧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该牵扯进这件事里,应置身事外,当不知晓是吗?”
“唉!我知道来瞻你的性子……你是个热心肠,尤其对陛下、对皇后,那是但有所求便一门心思要相助到底,但凡事都要量力而为。”
徐琼认真指点。
张峦耸耸肩道:“我当然知道遇事要量力而为,这不是我觉得自己……还行吗?”
“莫非你懂河工之事?”
徐琼惊讶中带着不解。
张峦心说,我是不懂,但架不住我儿子懂啊,我听他的不就完了?
“略知一二。”
张峦厚着脸皮道。
“乃银台司那位李尚书帮你操持这件事?”
徐琼又问。
“这个……呃……算是吧。”
张峦迟疑后回道。
“原来如此。”
徐琼好似释然一般,说道,“李尚书先前帮你很多,你也承了他很多情,你这么做完全可以理解。但……现在情况极其复杂,朝中弹劾他的奏疏不知凡几,倒台是迟早的事。你最好不要跟他牵扯太多,尤其是河工这种事,他自己都不甚明了,谈何指点你呢?”
张峦问道:“你是想说,李孜省其实也不懂河工事,他故意跟我说能帮上我的忙,其实就是……”
徐琼一听张峦直呼李孜省其名,大概猜想张峦现在也不太瞧得上李孜省了,于是点头应和:“是的,李孜省其人极为狡诈,或许是想利用你对这件事的态度,为他自己牟取私利,你不得不防上一手。”
“嗯!?”
张峦一脸懵逼。
他在想,你徐时雍不是承蒙李孜省的眷顾,才从南京调到京师来,出任吏部右侍郎的么?
之前你还挺感激他的,怎么现在……
好像翻脸无情啊!
我叫李孜省大名,是因为我俩关系好到几乎要穿同一条裤子了,可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真要忘恩负义么?
(月中了,求一波月票,谢谢您的慷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