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自然而然了。期间枯叶有推拒,但展皓似乎知道他喜欢亲吻,所以总是一边吻他一边上下其手,把他弄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对展皓,他一直都无法占据主动,也不习惯主动,似乎展皓总是更加积极的那一个,所以他也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不过,感觉也没有很坏就是了。
一回生二回熟之后,第三次的情事变得更加美满顺利,展皓几乎是不费什么劲儿就进到了枯叶的身体里。半阖着眼睫的小狐狸,脸上的疤痕因为情事而变得艳丽,嘴唇也低低地喘息着,因为之前的吮吻而显露出了丰润的样子。在分别了将近十天之后,身体的接触似乎比以往更加令人激动。枯叶紧扣着牙关,有些无法面对自己被展皓一下下插弄下身的情状,但身体内部已经泛起甘美的快感,让他羞窘难当,却又难以克制酥麻的感觉,忍不住沉溺其中。
在他发出低低的喘息声之时,展皓一反常态,坐起来伸手将他抱到身上,牢牢封住他的唇,将他情动的声音全部吞进喉咙里。下身的感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变得更加明显,而且那混蛋还加重了力道一下下插弄着他的后面,汹涌而出的快感逼得枯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手环住展皓的脖子,借由身体的纠缠来缓和难以纾解的感觉。
慢慢的,身躯头颈都纠缠作一气,光裸的身子深深陷进深色的被褥里,在昏暗里像两条交尾的白蛇一般。枯叶几乎要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了,反正不管是在苏州还是常州,总之此时此刻,他清楚自己在展皓怀里,这已经足够令他感到安心。
屋外,早春夜晚的凉风依旧微微地吹拂着,夜鸟也逐渐停止了鸣叫。岑经紧紧盯着那黑黢黢的屋顶,听见里面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了。若不是亲耳听见,他真的难以相信,自己曾经孤僻冷硬的二哥,现在居然已经温驯得能让一个男人进入他的身体。
所以才有了他预测而出的那种可能。
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从他人处听闻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那天展昭跟他说起时,脸上居然带着隐隐得瑟高兴的神情。那一刻他的感觉,就像是听说一只孤狼已经融入了人群之中一样,违和之感分外强烈。
说实话,岑经一开始想过要养这一只狼。说到底岑别是他的哥哥,像他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放他在外自己过活,最后只会弄得一团糟。尽管两人以前感情不好,但到底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况且大哥以前也交待过自己今后要好好照顾他。于是,在将自己的生活安顿好了之后,岑经本想托人找到枯叶,将他带到开封府自己的宅子里去,可那时恰逢西北局面失衡,他被皇帝差到了赵家军那边。等再回来,就听说了自家二哥前段时间在开封府衙门养病的事情。
在展昭四处央人帮忙寻找枯叶之际,他也在动用自己的势力到处查探,但终究是比聂蹊晚了一步。当他在公务繁忙的间隙测算到枯叶已有着落的时候,江南商圈已经传开了枯叶和展皓的事情。
于是他来了常州。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自己哥哥过得好不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就岑别那个性子,他们俩人估计相处得颇为艰难吧。
但当他见到了展皓,岑经才发觉,这个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有手段。不过也是,两年前和那些人策划了那么大的一起事件,居然做得颇隐蔽,到现在江湖上都没有几个无关人士知道,现如今又在江南商圈里呼风唤雨……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简单。但自家二哥惯来不吃平常人那一套,以前小时候,大哥顾了他好几年都没有改变他分毫,可这个展皓,偏偏就能把这只孤僻的独狼驯服成了一只乖巧的宠物。
这个认知让岑经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而现在,他眼睁睁地听见那两人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翻云覆雨,不用想就知道枯叶被他在床上折腾成了怎样淫靡的情状。想起傍晚时候自家二哥脸上艳丽的风情,岑经就莫名觉得骨鲠在喉,心中憋着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也舒不出来。
不远处的屋檐下,房里逐渐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估计两人正在擦洗身体。想到展皓在自己二哥身上如何抚弄亵玩,就如傍晚时候他揉捏在枯叶身上的那些动作,岑经就忍不住觉得莫名的憋闷。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逐渐停了,随后,房门轻轻打开,展皓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了中庭里,不紧不慢地进了对面的房间。岑经听见他在下面拿了什么东西,碰撞之间传来清脆的瓷器声音。等人走出来一看,他才看清展皓手里拿着的是一个小酒壶和两只杯子。
办完事儿之后还要喝两口酒么?呵,这个家伙还挺懂得享受。
岑经在心里冷冷地腹诽着,不一会儿,他看见展皓走到中庭边上,原本低着的头静静地抬了起来,两只泛着暗光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脸上还带着悠然的微笑。岑经心里不禁一凛,下意识地想起身离开,可这时候身子却动弹不了,只能石头似的坐在屋檐上,连视线也移动不了分毫!
展皓静静地看着他,身子像鬼魅一般倏然一飘,转瞬间就站到了屋脊之上。他淡淡盯着岑经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踩着屋脊缓缓向他走来,手里的杯子隐隐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这一刻,岑经才恍然明白,原来展皓并不是要跟自己二哥温存,而是想跟他这个小舅子喝上一杯。
看着眼前虽然无法动弹,但却依旧镇定沉着的岑经,展皓心里不禁有些欣赏自己的小舅子。小狐狸的弟弟啊,样子看上去虽然有一点像,但性格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眼前这个人是鬼狐岑家的继承人,早就听闻他的绿眸能慑人心魂,但乍一看,倒也还好。也许是自己先发制人的缘故吧,现在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没怎么觉得奇怪。
走到岑经眼前,展皓轻飘飘地叹一口气,将酒壶放下,酒杯放下,随即坐到了他身旁。岑经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哼笑一声,问:“我二哥的味道如何,展老板吃得还高兴么?”
展皓不看他,垂着眼淡然将两个酒杯满上,随后不动声色地解了对岑经施加的瞳术。那瞬间,岑经只感觉浑身一轻,肌肉倏地酸痛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身子才恢复之前的舒适自如。此时展皓已经倒好了酒,一手拿着一个酒杯,左手伸到他面前去。岑经犹豫地盯着他,一会才伸出手,将杯子接了过去。
展皓撇着眼对他淡淡一笑,伸过酒杯跟他碰一碰,随即自顾自地将酒喝干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房间,沙哑着嗓子低沉地道:“味道怎样,我不清楚该如何评价,只能说,正好对我的胃口。”说着,他魔魅的眼眸定定地抬起来,盯住了岑经。一双琥珀绿瞳,一双微光绿眸,都没有什么好看的情绪,只不过一个是淡然,一个是沉郁。
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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