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可好呢,你就放心。我来把小肠洗了,待会儿阿皓弄好咱们就可以腌猪肉了。”
“哦,那我去拿盐和酒。”陈婶放下手中的萝卜,洗干净手就往外走。她刚出去没多久,陈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叫:“哎呀,阿皓!你怎么把肉剁成茸了啊!”听见这话,陈叔在厨房里一愣,赶紧转身走出去——结果看见枯叶身前的砧板上,那一堆猪肉已经无法用“臊子”来形容了,这根本就是肉泥嘛!
“我……剁着剁着,就这样了。”枯叶尴尬地操着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于是今年老陈家的腊肠注定口感非凡。
晚上时候,本来说是要腌好猪肉明天再灌腊肠的,但是因为枯叶把肉剁得非常碎,所以也不需要太多时间腌了。吃过晚饭,夫妇俩就坐在木盆旁边忙活了起来。期间枯叶想来帮忙,但刚上手没多久,他就因为没掌握好力道弄断了一根肠衣,于是被陈婶赶走了。枯叶讪讪地洗了手回来,在旁边傻站着,陈叔看见,又一次把他赶开:“你傻看着我们忙活干嘛呀,洗个澡就休息去呗,你们练武的人不都要打坐练功么,去呀!”
于是枯叶只好灰溜溜地打了水洗过澡,默默地上了楼。
其实陈叔说得没错,他是得天天练功,只不过最近在这儿一直都很悠闲,整个人都有些懒散了,每天晚上睡觉前的例行练习也就松懈了一些。而除此之外,还有个比较难以启齿的原因,呃,就是,怎么说呢……
枯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说实话他甚至有点儿想回避这个事情——最近几天,他快把那套心法练完了,就停在最后一句。倒不是说卡住,而是因为练到最后一句时,枯叶已经感觉得到浑身的充盈气力了。虽然内力只恢复到六成,还没有达到原来的高度,但明显比原来的要纯正阳刚许多,于是——问题就来了。
之前岑敬文教他的那一套心法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阴寒狠戾,所以把他的身体弄坏了——以前枯叶很少出现早晨晨勃的现象,即使有,也能很轻易地压抑下去。但是最近,晚上深眠之时,他总感觉很热,浑身燥热。而且他以前很少做梦,现在也开始逐渐频繁了,至于梦的内容……有些模糊不清。好像是几个月前的某个晚上,他在月华楼误吸入熏香的那个晚上,昏迷之时,那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然后,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起了反应。想静心压下去,却久久不能平息。每次枯叶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孽根,心里总会感觉又气又羞又恼,但最后还是无奈,只得僵硬地试着用手抚慰,一直到泄出来为止。
所以,枯叶不禁觉得,是不是这心法有问题?但是除此之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非常好,前所未有的舒畅。于是对情事一直懵懵懂懂的小狐狸就纠结了,还有最后一点点,要不要练完?
正襟危坐地窝在床上愁眉苦脸,枯叶手里攥着那张纸,拧着眉毛苦大仇深地瞪着上面的字。他早已经把这心法背得滚瓜烂熟了,最后一句,看起来好像很重要的样子,练完了说不准内力能又上一个台阶。但是自己这些天早上的反应又……那,那么臊人,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想得心烦意乱,枯叶忍不住抱着脑袋在床上胡乱滚了几圈。那张纸被他攥在手里变得皱巴巴的,他瞪着眼看了半晌,最后觉得……还是练吧?有始有终么,早上再那样的话,就,就自己来呗!于是,枯叶抿着嘴唇坐正身体,如临大敌一般开始提神运气。
在按照最后一句口诀将内力从指定的几个穴位行走了几个周天,来回练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枯叶发现自己想的确实没错。内力慢慢收回之时,他沉定地睁开眼,耳边居然听见了久违的气息声!应该是陈叔从楼梯口走过,往楼上阁楼去了。枯叶听见了他稍显急促的呼吸,和有些凝滞沉重的脚步声。
而此时,窗外的黑暗里,夜晚的风声,野鸟的低鸣声,木楼的吱呀声,也变得纤毫毕现,清晰可闻。
心满意足一觉睡到早上,无可避免的,枯叶再次发现了下身硬挺的自家小弟。他刚抬起头来呢,看到裤子下面鼓起的那一块,一下子又懊恼地砸到了枕头上。这些反应难道真的没法儿控制的么,睡觉之前他明明已经让自己尽量冷静了啊!枯叶咬牙切齿的,伸手抱住放在床头的棉衣狠狠揉捏两下,一边哀声呜咽着一边打滚,一口银牙都快咬碎。
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之后,枯叶郁闷地抬起眼,有些抗拒、但又无可奈何地咬住嘴唇,然后,慢慢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有些事情不需要教,完全是一回生两回熟。经过前几天的磨练,他现在已经完全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发泄得更快了。枯叶有些紧张地咬着唇,整个人像乌龟一般蜷在被窝中,怀里紧紧揪着件棉衣。性器与手指的摩擦带来难以启齿的快感,一波波侵袭着他尚未习惯情欲的身体。枯叶不由自主地仰起头,闭上眼,脑中陷入一片混乱。
迷乱之中,他似乎闻到了展皓身上的那股气味——那股好闻的、令人目眩神迷的味道,一缕一缕地挑逗着他的嗅觉感官。他几乎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昏迷不醒的夜晚,缺失的那段记忆里,是不是曾有人——展皓,是不是抚摸了他的身体?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对展皓的气味如此深刻?焦灼的情绪,意乱情迷的感觉,枯叶紧拧着眉,又想起在苏州的那个夜晚,展皓一丝不挂出现在他眼前的身体……他琥珀一般的眼睛,他湿淋淋的头发,他结实的胸膛……
零零散散的片段,混乱失序的想法,却意外地催生了某种羞怯又刺激的感觉。枯叶低喘一声,手上摩擦的速度忍不住渐渐加快了……脑中不停晃动着展皓的身影,身子蜷缩得更紧了。最后,快感终于在想到展皓亲吻他手心的画面时达到了顶峰,他紧紧咬住嘴唇,颤抖着身子,喉头滚动两下,一波波欲液尽数喷洒在手里。
时间似乎在那一瞬间凝滞了。枯叶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缩在棉被中,满脑子都是自己想着展皓抚慰身体的这个事实。霎时间,羞耻、懊恼、后悔、难过、自嘲、想念,各种各样的情绪一拥而上,几乎要将他的思绪整个淹没。枯叶欲哭无泪地咬着唇,浑身臊得发热。这时候,展皓的那股味道却还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他。枯叶忍不住烦躁地四下张望一会儿,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迷迷糊糊地抱着展皓的那件棉衣!难怪会闻见他的味道!
这下真的叫欲哭无泪,枯叶憋闷地咬着嘴唇,脸颊滚烫地坐起来,贼一般披了衣服冲到楼下去洗手。脑子里依旧乱哄哄的,展皓的声音,他的样子他的笑容四处乱飞。心慌意乱地跑回去时,害臊的小狐狸还在楼梯上踉跄了一下,差点儿“骨碌碌”一路滚下来。
而此时远在常州的展皓,自然是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狐狸居然想着他做了这等好事儿。他正躺在东院的床上呢,小角儿嚣张至极地在他的胸膛上踱着步,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展皓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微笑着叹一口气,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小角自然是立即抓狂,一边张牙舞爪地叫着一边用力往外蹭。展皓才不依她,拉了被子盖过头,直接把一人一猫都罩了起来。
跟猫儿闹了几乎一早上,一直到季棠来催了,他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小丫头说公孙先生来了,赶紧过去看病,于是展皓就抱了小鸳鸯一拖一拖地往院门口走。刚走到荷花池边,他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串急促的清浅脚步声,接着是小四子急切又担忧的呼喊声:“喵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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