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
吓死啦啊啊啊啊啊!
晚上酉时,一行人到达无锡。
无锡有个周公馆,三门六院,占地颇大。主人家是苏杭以前有名的富人,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子孙辈就将这宅院改成了客栈。无锡附近的商人来来往往,都爱住这周公馆,环境幽美不说,主人家接触的富商还多。闲聊两句,没准就能找出个商机。
展皓是常客之一,经常在常州苏州两地来往着,那周老板甚至还专门给他留了个房间。只不过这次他带的人有点儿多,十七人,客栈里房间只剩下八间。刨去他的专房,就只有七间了。
展皓一听这情况,心里马上打起了小算盘:这样的话,我家岑小别肯定得跟人挤一个房间,倒不如直接划拉到我这儿来。想着,他就准备说辞想要去说服枯叶,可偏偏那伙布庄的伙计太识时务!七间房,那九个人愣是只占了两间!说打地铺就好了,不用忙不用忙……不忙你大爷!展皓心想,我都不忙你们忙什么?
结果,剩下的那五间房,李非常和石麟一间,仇朗行和全靖一间,玉珂钟叔和枯叶各一间。展皓听着这分配,默默地在心里将李非常抽打了好几个滚:你看你教出来的好伙计!
钟叔的房间就在展皓的房间旁边,一个不大的院子,其他几人的房间也都绕在周围,枯叶的房间恰好在对面。
……于是当钟叔拎着一壶酒来找展皓时,就看见他坐在窗户边的座位上,一脸若有所思地正盯着对面的房间看。
钟叔走到他身后,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微黄的灯光之中,枯叶的身影正映在对面的窗户上,也是坐在窗边,一动不动,估计是在发呆。钟云德默默地瞅了一会儿,随即伸手拍一拍展皓的肩膀,说:“想人家就去找嘛,搭句话有什么难的?”
展皓静静地扭过脸看他,半晌又转回去,道:“我在等他洗澡。”
钟云德听了,坐下来无奈地伸手扶额,说:“那要是人家今天不洗澡呢?”
展皓淡定摇头,轻声道:“这狐狸受不了汗臭,今天骑着马在阳光下跑一天,他肯定要洗澡。”钟云德不知是该赞他高明呢,还是该说他恶劣。无奈地叹两口气,最后只得捏着小酒壶自斟自饮。展皓扭脸看见酒,默默地翻起个杯子推过去。钟云德抬眼瞥他,好笑地摇摇头,替他倒上酒:“你小子,成天这样算计着,真把人家当猴子耍?”
静静地看着酒杯被倒满了,展皓就拿起来嘬一口,慢悠悠地道:“没办法,狐狸多疑,我只能诱敌深入,等他接近我老巢了,再拖进来吃掉。”
“好好好,你自有你的打算,我也不必替你担心。不过啊……”钟叔喝下一大口酒,惬意地叹一口气,随即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展皓,“你先前跟我说的,方秋那事儿,你郑大哥刚给我传了信儿来。喏,方秋他娘——马清韵,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还有,林府里面,后院靠山的那块地,种了一大片罂粟和大麻。”
展皓听着,眉毛隐隐地挑了起来:“大麻,罂粟?”
这些东西最近怎么出现得这么频繁?先是枯叶中毒,现在又……他心里暗自思量着,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半晌,他扭过脸看着钟云德,轻声说:“钟叔,五年前重阳节之后,我记得那段时间芙蓉楼刚开张,你经常找我商量进货的事儿来着。那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马清韵来找过我?”
“重阳节之后?”钟云德皱起眉头,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半晌,他眉毛猛地一挑,像想了起什么似的,道:“是不是那天?我刚走到门口那条街上,就见马家的轿子急匆匆地回去了。那天曲家和闫家的俩小子也在,我进大堂时,闫小子还在怪恶心地笑,我还顺口问了句他在笑什么。”
“闫鹏?”展皓有些疑惑地眯起眼:“那天他俩也在?”
听了他这些含糊不清的话,钟云德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妙:“少爷,那天出什么事儿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展皓垂下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马清韵之前跑来,说方秋是我的儿子。还说,就是在五年前的重阳节之后,她来给我下了迷药。可照你说的,那天闫鹏和潇连都在……我是不大记得清了,可要真的中了药,他们俩不可能放着不管啊?”
听着展皓的话,钟云德先是瞠目结舌了一会儿,随即不知怎的,表情竟变得有些遗憾:“我倒希望方秋是你的儿子……”
展皓本来还在思忖着呢,冷不防钟叔这一句话嘀咕出来,听得他差点儿被口水噎住:“钟叔,方秋要是我的儿子,那我以后怎么跟那只狐狸交代?”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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