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辰在花园仰望星辰,就见温玉怀一脸凝重走来,面带难色说苏冷清为他画了一张像,说是明早就叫全姑苏的画师临摹,然后在江浙一带的渡口张贴!
阿辰皱眉道:“他要找的人是风筵,为何张贴我的画像?”
温玉怀苦笑道:“风筵看到你被追缉,一定会来姑苏府的……”
阿辰淡淡道:“我犯何事,刺杀他?”
温玉怀道:“猜对了!”
阿辰嗤笑一声,负手身后道:“也罢,就当我帮他一次,他总是怨我帮着风筵,却不知我对他俩等同视之……”
温玉怀看着阿辰,忍不住揶揄道:“还说我一身的官家做派,也不看你自己讲话时的派头……”
阿辰挑眉道:“哦?”
温玉怀歪头看他,上下打量道:“看你这幅派,官都比下去,就像那王爷!”
阿辰淡淡道:“便是王爷又如何?身世家族不重要,喝不得酒吃不得肉,那日子过得才叫难受!”
说罢,继续仰头看星,听得温玉怀吃吃发笑,盯他目光越发痴迷。阿辰似被他看习惯了,这会子吹着冷飕飕夜风,心里是丝丝缕缕寂寞,有人陪着倒也舒服一些,目光啥的便不计较了!
风筵是在一个月后看到阿辰的画像,当时大船就停靠在钱塘渡口,老刀把子拿了船钱很是高兴,甩了几两银让厨子上街捉头猪,扛几百斤的活猪可是力气活,厨子便叫了风筵和另外一个壮汉同去。
熙熙攘攘的钱塘渡口,风筵本来是目不斜视,可听人说这个阿辰真胆大,竟敢刺杀姑苏知府。
风筵三年不曾绷紧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挤到前头果然看到阿辰的画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刀疤,那是在山城与那些假冒山贼的家丁搏斗留下。
告示上说得清清楚楚,阿辰刺杀姑苏知府苏冷清,风筵念了三遍确信没看错,但阿辰为何要刺杀苏冷清?难道没看到白桦林留的暗号,误以为他死了迁怒苏冷清?!
告示已经贴了月余,阿辰有没有被抓到,苏冷清有没有被杀,告示上就没说明了,风筵顿时五心烦躁,也不跟那厨子买猪了,折回船上恳求船老大给他告假。
船老大翻着白眼说你又要去祭奠谁?去年不是才给你告过假?你还告假上瘾了啊?人家告假是看家小,你告假老往那坟头上跑,沾了一身晦气上船,滚回你的船仓,去多烧点开水,等黄厨子回来杀猪!
船老大不肯放行,风筵就紧跟着他,连撒尿都跟着。
一直磨到大半夜,船老大被他烦得猪肉没吃好觉也睡不安生,最终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吹胡子瞪眼睛骂:滚,死哑巴,爱上哪上哪儿,以后都别回来了,老子的船不要你!
风筵就回了船舱,一方麻布卷个包袱,黄厨子见他真要走了,塞了一把铜板给他,船上兄弟凑的盘缠。
黄厨子送风筵下甲板,说办完事早点回来,船老大就这破德行,回来挨他一顿训,也就没事了!
末了,黄厨子拿眼瞄着他,说你还会回来吧?风筵郑重点了头,背起包袱上了路。
钱塘离着姑苏不远,风筵起早贪黑的赶路,没几天就进了姑苏城,站在那府衙大门前。
门房一看对方是个哑巴,就问了句你找苏大人?
风筵点头。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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