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瑛哼了一声:“我凭什么要忍?”
徐掌柜说:“那不是心然和那几个女工都在里面吗?她们哪一个也没有你穿得厚实,就你冷成这样。你娘是怎么吩咐你来着?难道她要你到店里来,就是打算让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学就坐在这里烤火喝茶吗?”
“爹——”徐慧瑛十分生气,可又一想,的确母亲是这样吩咐她的,要她在店铺勤谨着点儿,多学些生意经,不要让徐心然抢了风头。于是只好笑嘻嘻地撒娇道,“爹,我到前边儿来,只是想练习算盘。”
徐掌柜倒有些欣慰:“难得你还记着这事儿呢。算盘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练习吧。”
徐慧瑛哪里有心思练习算盘?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姜雨晨那里。
胡乱拨了一阵算盘,徐慧瑛说:“爹,我头痛。”
徐掌柜头也没抬:“真痛还是假痛啊?”
徐掌柜对徐慧瑛和徐慧玥十分了解,知道她们都很娇气,经常用装病、撒娇、掉泪等方法免去做了错事的处罚,或者得到她们想要的一些衣裳首饰等等。不过,徐掌柜并不反感她们,反而十分地乐在其中,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宠溺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满眼都是父亲面对女儿的那种特有的慈祥,然后答应她们的一切请求。
不过也不知怎地,自从徐心然主动请缨到福盛祥做事以来,徐掌柜发现自己对大女儿的关注愈来愈多,而对二女儿三女儿的关注愈来愈少了,尤其是二女儿在店铺里面给自己撒娇,这叫他觉得十分不合时宜。毕竟这是店铺,不是在家里,自己和女儿的一言一行,伙计们就是不想听不想看都不行,而当爹的宠女儿这种事情,虽然天经地义,可放在自己家里无话可说,但是放在店铺里面,难免有些尴尬,叫人笑话。
于是,在店铺里,徐掌柜对徐慧瑛还是一本正经的。
徐慧瑛嘟起了嘴巴:“爹,当然是真的了。我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头痛,以为没事,就强忍着来了,可这会儿愈来愈痛,真是难受得紧呢。”
徐掌柜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紧蹙着眉头,用一只手扶着额,看上去十分痛楚。
徐掌柜轻轻摇摇头,心里不禁又埋怨起苏氏来,分明慧瑛就不是学做生意的人,可她非要让慧瑛来,来了又不做正事,别说帮忙,就是学习珠算,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根本不放在心上。
一想到这里,徐掌柜倒希望徐慧瑛能够嫁给姜雨晨了,他心想,这丫头反正也很喜欢姜雨晨,不如争取早日促成这桩婚事,将她嫁出去,也了了自己一桩心事。只是心然还没出嫁呢,不过不要紧,虽然大家都是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给孩子们成家,可这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也有过例外的。
第四十章水貂皮斗篷
更新时间20131297:01:45字数:3247
徐慧瑛看着父亲的脸色,却没有想到,父亲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徐慧瑛虽然也牢记着母亲的叮嘱,下决心好好学做生意,不能叫徐心然掌控了福盛祥,可她从一出生起,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儿,根本没吃过苦,而且一来学做生意,却赶上了福盛祥最艰难的时候,所以觉得处处艰辛,之前因为母亲的斥责和鼓励而建立起来的豪情,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消磨殆尽了。而且看见徐心然也并不轻松,和普通的伙计一样,穿着粗布衣裳,和那些做针线活儿的地位低下的妇女搅在一起,讨论怎样刺绣怎样缝制,觉得母亲也许是太小心谨慎了。徐心然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掌控福盛祥?充其量,也就是个出苦力跑腿儿的角色罢了,所以自己根本用不着这么辛苦学这个学那个,只需要把持住福盛祥的财权就行。更何况,以后自己是要嫁给表哥姜雨晨的。姜雨晨前途不可限量,才到京城,就做了皇帝最倚重的武将李元帅的亲兵,拜将封侯指日可待,自己以后就是姜家少夫人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学做生意?还不如抓紧时间与表哥培养感情,争取早日出嫁,到那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到母亲和妹妹,哪里还用得着与徐心然那贱婢子一争高低?
这个破烂福盛祥,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这么多天了,连一寸布料都没卖出去,而且店里的伙计们都说,福盛祥要败了,只不过徐心然答应了他们,哪怕一笔生意也做不成,一年的工钱可以保证,所以他们才留在这里,不过据她所知,已经有很多伙计在偷偷地找下家了,为一年以后福盛祥倒闭后自己的出路做准备。
因此,徐慧瑛认为,母亲太高看徐心然了,被徐心然两句话就吓得如临大敌,其实看起来,徐心然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杨家抵债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拖延的法子,徐慧瑛心想,若是换了自己,自己也是宁可死,也不去一个泼皮恶霸家里的。
一念及此,徐慧瑛越发觉得这个破旧的福盛祥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她真想回到自己那间温暖舒适的绣房,和妹妹坐在温暖的火炉旁边,用些茶点,闲聊几句,要不就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绣绣花,无论做什么,都比在这里强。
于是,徐慧瑛鼓起勇气对,接着对父亲说:“爹,我真的头痛得厉害,这里这么冷,我浑身都在发抖呢。”
徐掌柜看着她叹了口气:“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回去吧,我叫老王赶马车送你回去。”
徐慧瑛一听父亲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回去,简直喜出望外:“谢谢爹。不过,我娘可能会骂我的。”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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