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调整后,商业农业的税收也给大明王朝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加上海外贸易,我觉得这辈子也不用再操心什么没钱了。只有闲不住的御史,吃错了药竟然攻击起“新宠”郑芝龙来,说他引胡旋入宫是“迷君眼”,“旋得明王不觉迷,妖胡奄到长生殿”。
这些折子我看了本就心烦。任何把我和唐玄宗挂钩的言辞,更让我心里憋了一口郁火什么倾国之祸,什么马嵬之灾,到底打算怎样?
抑郁不乐之下,就连我踱到院中,发觉督师当年送来的桃花,已经提前含苞待放时,我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红楼梦,宴海棠贾母赏花妖这一回。
也要拿块红绸系了,应到喜事上去。我狠狠地想。
内侍们忙活时,恰逢督师进了宫,不知所以便向我询问。
我只说,还没到往年开花的时候呢。朕觉得这是个好兆头,所以就让人装饰一番。爱卿你瞧,陋野的花,在宫中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不是?
然后,我装作没看到督师眼里的无奈,只与他一并,入了殿,双双对坐于荷叶香几前,开始,下围棋。
据说从前崇祯闲来无事时,也和自己的内监后妃下棋,但没人敢赢他,越发让这水平不怎样的家伙,以为自己聪慧绝顶啊呸!你是怎么死的?瞎眼自大蠢死!
如今,我与督师对弈的结果则是,皇帝连输三盘。输得我依旧,兴高采烈。
虽然,督师说自己棋艺生疏,蒙皇上承让,但我想,他当年在家中闲居时,一定也和阮阮对弈过。夫妻争子悔子,别有情趣吧?
所以,我又道,爱卿不如每日来教朕一局,好不好?
督师却委婉推辞说,宫中翰林院中自有高手,臣的棋艺,不足以充当帝师。
我只得强笑说,那就待朕拜师学艺后,再与爱卿争个胜负。
他莞尔一笑,待陪伴我直到天色近黑后,便口称与人有约,告辞出宫。
我打肿了脸充贤惠,取了一件长麾给他披着挡风,又让内监仔细掌灯,护送爱卿。
最后留我一人,自己将那一颗颗黑白玉籽儿,放回匣子里,再茫然盯着纵横棋盘,案上吃得干净的燕窝羹两碗是的,自回京后,他便不肯住在宫里。
可是,阮阮就是这样的吧?虽然不舍得他离开,却不能发火,不能哭泣,撒娇更无用,像她那样,为督师打点好行装,含着笑容,不需要他操心的态度,才中督师的意不是?
我做得到吗?我做得到吗?
自问一遍,我却想,要那样,还不如一刀子捅中我的心再搅一搅来得痛快。
我,自有我的算计。
到了第二天,督师如约进宫来时,却看到,皇帝崇祯与一群青年小内监,席地而坐,笑得前倒后仰。
我们前方十步远的地上,用细粉,撒出一坐四方城池的轮廓,此城又分八部,内写,银两数目。多为一百两,少也有三十两。
这就是,万历皇帝发明的豆叶掉城戏,简称赌博。
轮到我玩了。我抓起银豆叶一枚,大呼,“中”一边投了出去。那枚叶子划过一个抛物线后,落在了城外。
内监们大呼,皇爷输了,罚银三十两!
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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