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现在的我,比从前更不能忍受和大叔分开。还是但愿辽东早些平定吧!然后我要接大叔全家都来北京,包括阮阮。
到那时,我白天和大叔吃喝玩乐,也要努力做事安定国家,晚上……一半日子让大叔回家,另一半我和大叔继续玩乐!
在如此雄心壮志规划下,那一夜沐浴完毕后,我牵着袁大叔入了帐帷,以一副十万机密的架势,悄悄趴在大叔耳边说,爱卿,既然皇太极几年内打不成大明,那朕也不想和谈了。朕想……让皇太极在关外,称帝。
见大叔惊骇,我就知道古人的思维定势是,帝者,王天下之号也。从来只有打破头流血你死我活争夺的份,如今我怎么倒要把这帽子慷慨给别人?
我说,爱卿,辽东安定之策,就是要挑拨得鞑子内讧,四分五裂各自为政,然后咱们大明再合纵连横,各个击破,是这样吧?
大叔说是,但依旧不赞同我的点子,拧着眉头。
我先起身,自己往帐中金鉔熏炉里添了香料,转头说,爱卿,没有比“皇帝”这个位置更好的诱饵了。皇太极一直模仿汉制,他如果称帝,也就一定会,立太子。就算他不立太子,他的儿子也一定会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这是人的天性,总不见得会孔融让梨吧?
大叔摇头说,陛下,如今皇太极长成的儿子,只有豪格一人。硕塞、高塞几子都还是小娃娃,哪里争得起来?
我面露微笑,再“服侍”大叔脱了大衣裳,好与我并肩躺在塌上私语――――若真立了豪格,多尔衮就该明白,他和多铎来日堪忧了吧!
我从枕头下,取出东厂辽东办事处番子们的奏信,给大叔看:爱卿,多铎出现在宁远城打擂台的消息,果然传到了鞑子耳朵里,这不,豪格还叫嚣着要除了多铎的旗主之位,方能服众平气呢!
而且,我拼命蠕动身体,凑近大叔闻他身上沐浴后的味儿,掩饰着还说:到底皇太子之位,豪格有没有份,还不一定哪。爱卿别忘了皇太极新娶的海蓝珠,这才成婚多久?皇太极就把辽阳那破院子的某处,号为,关睢宫,作为她的住处。
要知道,关睢――――
袁大叔接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抓住时机,忙借话对大叔“表白”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一边说还一边又往大叔近身贴过去。
袁大叔置若罔闻,只回归正题道:陛下,纵然如此,也只见得皇太极宠爱这新妇。就算这海蓝珠真怀孕生子,莫非一个婴儿,就能与豪格抗衡?
我敷衍着说,爱卿,等生下来后就知道了。心里却有了点忐忑――――只希望历史,再扭曲也别扭曲了皇太极对海蓝珠的爱。在原本的时代里,海蓝珠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具备了立为继承人的架势。
那晚,我颇费了一番口舌功夫,最终还是没能劝说得大叔同意让皇太极“称帝”的策略。在他看来,这是个无法接受,匪夷所思的怪念头,超出底线。这天下的帝王,只能是我崇祯,断不能又冒出个“帝”,更何况是主动让人家当?
大叔如此执拗倔强的态度,反倒更让我感动。夜深了,我又悄悄拨开帷幕,看着另一罗汉塌上,入睡的督师。
希望,他的梦里,不要依旧在与我辩论。更千万不要是,我突然翻脸,把他拖下去剐啊!如果他能梦到皇帝崇祯,抱着他的腿,盈盈地望着他,该多好。
寝宫里还立着松鹤延年形状的香炉,一缕缕白烟从鹤嘴中升起,鹤顶隐隐在暗夜中泛出火头的红来。督师明日要穿的衣裳,就挂在香炉旁的镂雕龙门架上,早上他取衣穿戴时,一定会发现,已经染上了名贵的龙涎香味吧?
龙涎龙涎,真龙天子,垂涎三尺。我在心里嘀咕。但窗外月色,将一面墙上挂着的大战画卷绣幅照得清亮――――其实我是知道的,袁大叔,美得最辉煌耀眼的模样,并不是留在宫里,熏龙涎,穿得绣彩光鲜。
到第二天,我没敢按原定计划,叫一贯狂会骂人,又鄙视和谈的言官们,写一封措辞尖锐深刻得让皇太极过目后一辈子难忘羞辱性质的回复。想来想去,跑到内承运库收玉石的地方一阵翻动清点,还真刨出了一块质地大小都极好,白中透绿的。
反正,皇太极也是个“汗王”了,凑合着用吧。我问管理人员,这是块什么来头的玉?
得到的答复是,岫岩玉,产自辽东。
真是,天助我也!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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