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你可知道,刚刚督师那迷糊的一眼,和微微一笑,就像一只小猫爪子在不断挠我的心?可是一定要止痒了!
于是,我迅速脱下自己的墨绿色金绣八宝行龙袍,将它抛在督师的衣服上,鼓足勇气,穿着里衣先坐到了床沿。
好紧张。手心都捏出汗了。
不过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俯下身,仔细地看我心爱的督师,他的呼吸都带出了酒的味道,香醇甜蜜。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唇。
温暖而棱角分明。手背上还可以感到灼热的气息,让人肌肤起栗。
我咬住自己的唇,以食指,在督师的唇角,脸颊上,轻轻沿着线条触碰起来――――有些刺手,他可能明日又要刮下巴处的胡子了。
督师说过,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孝。但常年驻扎军中,实在无心每日香脂打理,只好剃去省事。
也许,我可以想法子收集起来,放到香袋里?再动用……巫蛊之术?那我就是历史上第一个竟然干这个的皇帝。
一边自嘲地想,我一边,低头,终于终于,按捺不住,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只如蜻蜓点水。
他没醒。也没动弹。连呼吸都一贯平稳。
于是我放肆了,解开他的衣带,一头就躺在了他的怀里。我用脸颊蹭着他的肌肤,虽然有疤痕,却终于,平整了很多。虽然凌迟第一刀,割去的地方永远恢复不了,但我终于,还是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灼热胸膛下的有力心跳。
督师,如果那个小妾,或者是阮阮,看到了你的身体,会害怕吗?还是会心痛地哭起来?我知道的,自刑场之后到现在,你并没有和妻子亲密过,你是怕她,终于亲眼看到你少了两点的狰狞胸膛吗?
不行,我不能哭,好不容易才有和他在一起的夜晚。哭有什么用?我要爱他,刻骨铭心用尽余生。
我悄悄抽了抽鼻子,握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请你快乐,我的督师,像今夜在筵席上一样,往后的日子还要更快乐,更志得意满。
我知道的,你最大的快乐一定是辽东平定,国家安宁。那么我就一定帮你做到,博你欢心一笑。可是,到了那时候,你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爱我呢?
我又伏在他身上,低低说着心愿。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只是手,无意间轻轻环住了我。我一时大骇,又一时大喜,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听得督师略略吐出了两个字――――“阮阮。”
“阮阮”,他低低唤到。仿佛心底的思念,只能在这样一个时刻吐露。他是在无意识地想念她,是在梦中与她相会吗?
我应该,心碎欲裂吗?奇异的是,丝毫没有。
我想我确实是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因为,我飞快地,拔下束发的簪,又下了床,从龙袍的袖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蔷薇花露,一股脑全倒在了头上。
然后毫不犹豫地,又上了床。低头蜷身,将乌发泻满他的胸膛脖颈,只不敢,用男声低低叫他,夫君。
若他能有美梦,我冒充阮阮又怎么样呢?他能欣慰高兴,我又有什么理由矫情地自怜伤心?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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