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毛直竖,那,之后的每一封,你都这样?
吴三桂不怕死地说,是。
我有气无力道,你,你害得我好苦。――――若是被督师知道我还干了这些,面上再和悦,对我的信任难保不会再度动摇。
……督师到底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在私拆他的家信?督师知道不知道,他写给阮阮的桃花笺,被我事先摸了又摸,闻了又闻,恨不得私吞?
从拆信到大字报,每一次,我都中了这个家伙的圈套。我竟然还曾以为他有多好摆弄――――等统统恍然大悟了,我都想像螃蟹一样地口吐白沫一场,再抽死我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坐着想如何安抚督师,哪知吴三桂却大胆地走近了龙椅,跪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虽然有暖洋洋的温度从手指传来,可我却只是淡漠地想,啊,这回是我比较冷。
陛下,小桂子会和田家小姐成婚,来日必不会再……再丢那样的脸面,让陛下小瞧了。
我哦了声,并在心里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一夜你是不是丢了脸面,是不是比不上督师,其实和我爱督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抽出手来,说,小桂子,你得胜归来,又要成婚,暂时先别回辽东吧。你手下的将士,或是调回宁远,或是去山西,朕再一一做派遣。
他也笑了笑,遵旨。一点也看不出被剥夺了“兵权”后的不快。
本来就不需要,他现在连二十都不到。国家多事,还有大把的机会,大把的人生岁月在等待,他不急。是这样的吧?
年轻真是最好的资本啊。督师却没有。他是这么想的吧?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吗?
我眼睁睁看着,案上那缠枝龙凤玉鼎,终于断绝了袅袅香火。忽然笑着轻声说,小桂子,你且在京里多住些时日,什么名公巨卿,文人雅士都多结交结交。
吴三桂愣了愣,点头。
我暗笑,历史本来就该如此。他本来,就该得到“白皙通侯最少年,拣取花枝屡回顾”的风流传诵。
朕,还有两件事情,想安排心腹去做,你既然回来了,当然非你莫属。
我拿起红铜手炉,不紧不慢地说。
朕,早就听说,秦淮歌妓名满天下。今日在田皇亲府看到的就令人难忘,比宫里的强多了,朕,想召些女子入宫教习乐坊,又怕被御史们指责说荒淫……
吴三桂笑道,臣自会为皇上分忧。待臣亲赴金陵挑选一番,必定不会比田皇亲府已有的逊色。
他的笑容,好像在自信地说,臣当然不会被千娇百媚的脂粉佳人迷乱了眼,也迷乱了心去。陛下一定是惘算计一场了。
然后,我垂下眼帘,语气笃定地吩咐了第二件事情――――朕的寿宫,不是已经在天寿山下依例兴建了吗?
朕想要,你负责监工。秘密在主室内……再开凿一个无人知晓的密室。室中,要有两幅棺椁的位置。
四周的墙壁上要用各色釉彩细细地描绘,雕刻,就是,去年大战后,王德化献上来的那副图,有京师和辽东二卷!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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