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督师陪伴在朕身边,朕就好像,又凭空多了父兄一般……
我只能这样说,才能解释今晚的情绪失控。我总不能胡说八道说,啊,督师,朕做恶梦,六王索命,怕得流泪了。他信吗?
袁大叔,听我这么说,突然,从床上坐起了身。
我的泪眼婆娑中,想到了一句名言:眼泪是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只见,袁大叔整了整衣冠,郑重其事地拜伏在地。
“臣不才,陛下待臣如此情谊,臣致死也会侍奉陛下。”
大叔,你是“侍奉”随口说。说得好容易。
我呢,我一个身家清白,大好的好人,却被自己所逼,变成了“父父父父父父父……子子子子子子子子……乱乱乱乱乱……伦伦伦伦伦伦”,
或者“兄兄兄兄兄兄兄兄……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弟……禁禁禁禁禁……断断断断断”,
再加上原本的,“女女女女女女女女……穿穿穿穿穿……男男男男男男……”
受此打击,我,在他起身的时候,再度失控,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日,当我出现在朝堂上时,我想除了督师外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我一身白衣登场,眼肿发红,声音嘶哑,活像被蹂躏过。
我说,朕不才,无德无能导致六王谋逆,骨肉相残,朕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六王虽以谋逆之罪诛杀,抄家灭国,只是……他们依旧是朕的叔叔们,虽然罪名确凿,不可再用王礼安葬收敛,但,朕,还是想为他们服丧一月。
这一月内,按制免朝。诸位卿家有什么事宜奏本,由内阁先议处便是。
说完,我再度,举起被洋葱炮制过的袖子,一抹,泪花闪闪。然后,体力不支悲伤过度地,歪歪斜斜半撑在髹金雕龙木椅上。
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砸我杀了福王他们,可就要把皇帝逼死啦!我心里想。跳吧,我记着。
一边,在泪眼朦胧中,我满意地看着朝堂之上的布局氛围――――
虽然最爱督师,但怕给他惹来流言,他该跪就跪,该站什么位置就站什么位置。
整个堂下,只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位,就是我的礼部尚书,快七十岁了的徐光启。你说,虽然是穿越而来,但看到一位须发皆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老人家,科学家,大明军火计划目前的总设计师,给我下跪行礼?
我不被劈死,还有天理吗?
站得最近的是首辅温体仁。我瞧得出来,他在听我说由内阁先议处这话的时候,有点摇摇欲坠。最近,黑眼圈加重啊,温爱卿。
那个叫周延儒的家伙,站在温体仁的位置之后。他果然,是个人材。才入阁多久,就已经俨然成了温首辅温大人的,对立面。我听公公们说,这两人,在每天论事的时候,拉帮结派掐得可厉害了。
看来,对权力的渴望,能刺激人的潜能无限啊。我暗暗想,吵得好。你们就慢慢熬吧,反正每天不写出个结果来,别指望离开。
同样面有疲色的其他几位内阁成员,伫立在更后的位置。
其中有一个人,据说每天辩论的时候很少发言,甚至在双方热火朝天时频打瞌睡,但这人,写上来的条陈倒头头是道,而且基本每天是第一个写完,完了又因为必须等其他人,就在办公室又吃又喝又睡。
如果没错,等他通过了我的另外几项测试后,应该,就是次辅了。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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