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感觉……你就是没有资格。”轩浩叹了一口气，“你也该知道神话里的阿瓦隆吧？那是亚瑟王死后去的地方，不是活人能去的，正常人类都到不了那里，而且不一定能复活你的元首，你还是确定要去吗？”
那是一幅画，青色的大海和青色的天空，天空中流动着奇异的云彩，神秘的光从天而降，笼罩了海中央孤单的小岛。
所以他也没有回头，就像师父说的一样，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回头。
“极光吗？”轩浩思索了一阵，“那么现在这艘船是要去哪里？”
这是这个老人离梦想最近的一次，他见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力量，这个男人带着他一瞬间就来到了几公里外的冰面，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眼看着离极光中的岛屿越来越近了，他忍不住哭了出来。
轩浩面无表情地将大提琴箱子扔到一边，表示劳资不会拉大提琴。
当然甲板上的人循声望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人影。
轩浩面无表情地奔跑着，他不敢跑得太快，怕把这老头子弄散架，远处的极光像是敞开的大门一样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和人潮移动的方向相反，背后传来众人齐声合唱的圣诞歌。
“对的！对的！您果然是懂我的！”文森特热泪盈眶，“现在我终于相信了，伟大的皇帝！本以为那本小说里都是假的，但您跟小说里描写的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轩浩缓缓地咽下温热的酒，嘴里多出了许多酒中不该有的味道，不过还好，最后都化作甘甜，带来一丝温暖。
岛屿外的海面上，有一艘孤舟正在缓缓驶近，船头同样放着棺材，站着紧紧裹在白色衣袍中的人影，看不清楚人影的脸，像是运输亡魂的死神，又像是降临世间引导灵魂的天使。
“e histas！”吧台前众人开着香槟欢呼着。
“好冷好冷好冷……”老文森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声音嘶哑。
轩浩静静地看着画，阿瓦隆传说中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也是死人之国。
……
轩浩沉默地看着眼前接近疯狂的老人，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那里根本不是什么能复活人的地方，只是单纯的死人之国罢了，埋葬在那些棺材中的，大概是死去的龙族吧？
他佝偻着浑身湿透的身躯起身，原本他应该已经死了，即使在轩浩的保护下，这具腐朽的身躯也不可能在浸泡过冰冷的海水后还能活着。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执念让他站了起来。
“那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轩浩凝视着奥丁。
正在哈哈大笑的是他怀里的文森特。
当他们再度浮出水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大海和青色的天空，天空中流动着奇异的色彩，神秘的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零零的岛屿。
凌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着，但是轩浩似乎感觉不到寒冷，只是静静地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浮现的光芒。
杯子里的酒也已经喝完了，轩浩望着身前多出来的酒杯笑了笑，起身离开。
“感谢！”文森特颤抖的声音依旧坚定。
aal号远航行的方向，远处的极光中浮现出了一座岛屿。
轩浩用长枪贯穿了倒映着阿瓦隆的冰面，一道极光透过洞窟照进冰冷的海水中。
这是有人在欢迎他，里面的某人知道他会来这里，所以打开了大门。
“哗啦——”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船的最高处，手里握着长枪。
神话无从考证，但阿瓦隆的特征跟尼伯龙根不能说是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巨大的罗马斗角场中央，一道人影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候。
“正是我曾经看见阿瓦隆的地方！”文森特说，“自从那一次过后，每次极光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里寻找，我看见过阿瓦隆不止一次了，可是没有一次能够到达那里……那就像是可望不可即的圣地，我曾经绝望过，感觉自己或许是没有资格去到那里，您能帮我真是太好了！”
轩浩突然想起自己身上仍然随身携带着的戒指，这是他一直想给夏弥却没找到合适机会给的求婚戒指。
他微微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融入这些人。
有罪之人的灵魂将会被封印在这永恒之地不见天日，被封印在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背叛者，是龙族。
“轰——”
轩浩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执拗的老人，明明知道自己会死仍旧不回头。
他静静地望着大厅里欢乐的人们，这个世界很好很快乐，只是他与世界格格不入罢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老文森特声音里充满活力和欢乐，似乎又变得年轻了。
“你……已经回不去了。”轩浩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复活你的元首大人？”
“太感谢您了！”文森特万分感激地又想要跪下。
“去吧，小子，我不知道你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男人决定的事情不必回头。”
他是奥丁，这里是他的行刑之地，所有的背叛者都会在这里被他击败，然后封入身后的棺材。
“我不知道那里能不能复活你的元首。”轩浩面无表情地说，“但是如果你告诉我线索，我可以带你一起去那里。”
四面八方都是气泡围绕着他们，他们正在一直往下沉，整个世界变得寂静，如死亡一般寂静。古老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边，整个世界仿佛在飞速离他们而去。
没有人知道高处的玻璃怎么会突然碎了，也没有人知道船上少了两个人。
岛屿中央长满了参天大树，外围呈半圆形，仿佛是一道被切开的古罗马斗角场，只是原本该安放观众的坐席位置是一个又一个石洞，每个石洞中都放着一具棺材。
“我追寻了一辈子，你知道吗？”老文森特声音哽咽，“不能复活老元首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来这里而已，从未看见那幅画开始，我就决定了，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来这里一趟！男人决定的事情到死也不回头！”
这个世界的神明原本只有世界树，而黑王尼德霍格背叛了世界树，篡夺了神位。
甲板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出来，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难得了，漆黑的天幕下挂着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变幻莫测，像是一幅能够覆盖整个天空的长裙，它的边缘以轻薄的淡青色丝绸点缀。
“哈哈哈哈——”
轩浩不再多说，他劝也劝过了，既然这个老人仍旧如此执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到时候注意保护他的安全。
而能将他们封印于此的人只有一人——奥丁。
但是他的身体却在渐渐变冷，极寒的冰面上对于他这样骨瘦如柴的老人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轩浩体内沸腾的龙血将体温升高，他不怕冷，但是这个佝偻的老人在这样的水中会冻死。
音乐在大厅里响起，是每到圣诞节时大街小巷都会放的熟悉的圣诞歌。
“……”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样的。”
“真正杀死尼德霍格。”
“所以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轩浩伸出掷出手里的昆古尼尔。
“好。”奥丁接住迎面而来的长枪，面具下的独眼缓缓睁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