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市一栋毛坯写字楼的叁层，韩烨受不了狭小办公室里的混杂味，往嘴里塞了一根烟。
“我的祖宗，几年前的监控了，哪里这么容易就找出来。”陈希叼着烟，手指在鼠标上飞快地滚动，屏幕上闪烁着一帧帧模糊的画面。
“少废话，快点。”
韩烨催促，语气不容置疑，他站在陈希身后，双眼紧盯着屏幕，仿佛要从成千上万的像素点中找出什么关键信息。
“行行行，希望它别像前几天一样卡冒烟就好，”陈希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继续翻找，一边问道，“哎，你睡没睡人家都记不清啊？”
韩烨皱了皱眉，回忆起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他就头疼，支离破碎的，确实想不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就是个酒蒙子，谁能记清。”
“不过你干嘛在意这事儿？就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还是你说想追回芜斯意了啊。”陈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闭嘴。做好你分内的事。”
“切，得得得，算我白问。”陈希撇了撇嘴，不再追问。
“不过啊，就算你找回清白也没用了，芜斯意已经有男朋友了。”
韩烨刚掏出烟，听见陈希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顿，目光凛冽，“什么时候的事？和谁？”
陈希吐出烟雾，一脸惊讶地看着韩烨。
“不是吧大哥，你连她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就打算追她，你好人妻这一口？”
韩烨重推他脑袋。
陈希吃痛，随即暧昧一笑，继续八卦：“前两天我去买烟的时候都看见了，她脖子上有吻痕。”
韩烨沉默，心烦气躁，却又想装作没事，可是按着打火机的手一直在抖，几次都没点成功。
“妈的。”
他干脆一把扔开打火机，拿起手机就要走。
“我还有事，有结果了就赶紧联系我。”
陈希赶忙扣住他留在桌上的打火机，颠了颠那极具分量的金属制品，收进兜里大喊：“韩少，那你的都彭我就笑纳了啊！”
城市的另一边。
芜彦洗了澡后在换备用被单，原先的的被褥被铺在地板上，施聆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嘿，小彦哥，别费劲了。要不你睡床上吧，反正你这床看着就硬，跟地板没什么差别。”
被褥下头就是床板，连个垫子都没有，可不就跟睡地板、睡公园长椅没区别嘛。
见芜彦没反应，施聆音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夹紧了胳肢窝里的搓澡巾和衣服，“那我先洗了。”
就趁着他这位腿残人士搓身体的功夫，芜彦敲开了芜斯意的门，她在看吃播视频，正投入，床铺左边位置陷下重量。
芜彦蹭过她的大腿，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直直仰视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眼神落寞而柔软，像只求欢的小狗狗。
芜斯意抚着他的额发：“进来的时候应该锁门。”
然而芜彦还对她的安排耿耿于怀。
——我可以和姐姐一个房间。
“哪有两个人都成年了还睡在一起的道理，何况来了客人，就更不行了。”
他才高兴了没两天。
这好日子就又变了回去。
当然不甘心了。
芜彦神伤，掌心包住她的手，写字。
——不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啊。
芜斯意低声说：“姐姐不是卖你。施叔叔以前确实变相地帮过我们，这次托我们照顾聆音也给了报酬，所以不能出尔反尔，是不是？”
芜彦抓住她的手的动作用了力。
——姐姐会喜欢他吗？
像是抓住了他的弱点，芜斯意眯起眼睛，抚摸他额角碎发的动作不停，半威胁半蛊惑地说：“我最喜欢听话的孩子。小彦会听话，对吗？”
芜彦愣愣，欲言又止地点了头。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