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地跪在了地上,脏水湿了他的膝盖,凉的透到了心里。白小听见外面哗啦啦地皮鞋声音,有人来了。
很多鞋子,包围了自己,鞋子的主人们唧唧呱呱地在头顶上吵了开来。
“哎呀,原先生,您怎么在这里的啊!”
“呦呦,原先生您的鞋子怎么脏了啊,这是哪里来的小工,做事这么差!”
“原先生,他是临时工,不懂事,对不起对不起……”
“原先生……”
白小的眼泪,和着脏水,滴在了地上,慢慢地渗到了他们的脚下。叭嗒叭嗒没有人听见。
白小好想,好想二牙。
我在疼
贫穷的滋味白小最是了解。饿,如果是冬天,那么还有冷。
风吹着窗户,哗啦啦地响着——窗户的玻璃坏了,就用旧的的挂历胡乱地补在上面,挂历上明星光鲜的脸怪异地扭曲着,看着屋子里小小地两个人。
“哥哥,我冷!”二牙的口水鼻涕全蹭到了白小的衣服上。
6岁的白小抱住二牙,两人把所有的衣服,被子全盖在了身上,还是冻得发抖。
二牙是个天生的兔唇儿,出生在酒吧街角落的一个偏僻的小诊所里。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生二牙的时候还是醉醺醺地,被没有嘴唇的新生儿吓地大叫一声然后晕倒,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跑了,丢下了这个孩子。
诊所的医生胡乱地给二牙的嘴缝了几针就丢给了福利院,二牙的嘴唇闭不拢,两颗门牙总露在外面,所以就叫二牙。要上学的时候,为了好听,顺手改成了艾雅。
二牙比白小小两岁,刚会走路就天天黏着白小,两个可怜的孩子,相依为命。
福利院并不宽裕,缺衣少食是正常。小小年纪,白小就知道,贫穷是最可怕的事情。
院里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几茬,白小和二牙都是有身体缺陷的孩子,一直呆着。
二牙没有考上大学,福利院的阿姨说你不如去你白小哥那里,找个工打打,养活自己。
白小疼爱二牙,舍不得让二牙出去打工,自己却专找辛苦工钱高的兼职来做。这里是一家高级休闲会所,白小谋了个职,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原光。
原光没有作声,看着地上的白小,白小在哭。
没有敢大声地哭,低下头,细弱的肩膀缓缓地耸动着,有水滴从苍白的下巴滑落,在脏水上圈成涟漪。
原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踢翻那桶脏水。他只是看见了白小。他看见白小跪在地上认真地擦地板,穿着清洁生统一的灰色制服,宽大的制服松松垮垮地包裹着他,白小瘦的像根面条。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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