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的头发染成了金色，短短的，她穿着格子衬衣，红色细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腰上是和领带同款的白色腰带，赤着脚，黑色皮靴随意丢在地上。她比以前瘦了好多，缩成一团靠在第五湛的胸口，口里含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第五湛双臂环着她，无奈的从她口中把烟抽出，责怪说：“你昨天感冒，早上还说喉咙疼，不能抽烟了。”扭身把烟按灭的时候，第五湛看到了门口的温纥。
温纥的目光锁在那人身上，没有注意到第五湛在看她。第五湛勾起嘴角，风情万种的笑了一下，低头对精神萎靡的景宣说：“温纥，在门口。”
第五湛明显的感觉到景宣的身体颤了一下，她缓缓扭过头，正对上温纥如水的眼睛。温纥看到景宣转头，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难堪，她想笑着打个招呼就离开，但三年未见的人出现在眼前让她怎么都不能利落的走开。
景宣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们初见的那个楼梯间，只有她们两个，她也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她，遥不可及。温纥美得一如往昔。景宣很快回过神来，从第五湛的怀里出来，走到温纥面前，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
第五湛站起来，狭长的丹凤眼在两人间看了个来回，笑说：“你们就看着吧，下班了，我先回家。”说着就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给这两个人。
温纥先恢复状态，第五湛的话让她不自然的眼眸下垂，看到景宣光裸的双脚皱眉说：“你先穿鞋子吧。”
景宣看着温纥低眉的样子，一种恍若隔世的苦涩感溢上心口，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不管她是否和那时的她一样，她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景宣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身坐回沙发上穿鞋子，重新站起来时，心情已经被调整好，她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温纥依旧是淡淡的应了一句，眼神却是一直锁在景宣身上。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里。
景宣知道温纥并不善于寻找话题，抬起手臂看了下时间说：“嗯，有时间一起吃个晚饭么？”虽然她们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但她仍是想要和她多点时间说说话。她不能原谅温纥不声不响的就去结了婚，但停止不下对她的想念。她用两年半的时间，无数场旅行去遗忘，到最后她以为她成功了，见到她的瞬间才发现不过是自我催眠，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也抵不过温纥一个冰冷的眼神。
“好。”温纥看着景宣回答。
景宣走到她身边，两个人一起向电梯走去，等电梯的时候，景宣想到什么似的，故作不经意的问：“要不要发个短信告诉他晚上不回家吃饭？”
她们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温纥不回去吃晚饭都会提前发个短信。
温纥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他是谁，冷声说：“不用。”
景宣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眼睛的情绪是温纥看不懂的内容。电梯上来了，温纥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电梯门关上，景宣的情绪已经全部藏起来，她看着楼层键盘问：“你开车来了么？我的车应该被湛开走了。”
“开来了，停在地下停车场。”温纥站在景宣身后，看着她瘦弱的后背回答。景宣按下负一层，就一直看着镀金的电梯门，并没有给温纥说话的机会。
电梯里没有别的人，这架电梯是高层专用，很少有人乘坐。淡淡的薄荷味在电梯里散开，景宣对这个味道很敏感，虽然淡到几乎没有，她还是闻到了。什么都没有变，变得只是人，这一认知让景宣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还好，最终忍住了。
白色的凯迪莱克有着明朗的线条，利落干净的外形设计，很衬它的主人。
“你车还没有换？”景宣走到副驾驶座，她很喜欢这辆车，她觉得没有哪辆车更适合温纥。
“开习惯了。”温纥简单的回答，看了景宣一眼，打开车门。车子平稳的启动，开出停车场，温纥换挡，看了看路口的车辆，问：“去哪里吃饭？”
“嗯。。。。”景宣想了一会儿，说：“去惊驾路那家新开的浙菜馆吧，认路么？”景宣知道温纥的口味，那家店格调复古，菜式味道不那么重，很适合温纥
温纥点了下头说：“我开到惊驾路你再把具体方位指给我。”，就把注意力都放到路况上。温纥开车的时候总是聚精会神，像处理文件一样认真，景宣很少坐温纥的车，但每次坐都会被温纥认真迷人的侧脸吸引。
真心爱的人，哪怕是看一辈子，都是看不够的。但现在，不适合在像以前一样盯着不放了吧。
景宣把头转向右边，看路边车来车往，如果和温纥做朋友，找到机会就出来见个面，喝点咖啡，说说话，你愿意么？景宣问自己。答案很快就有了，景宣对自己说，她不愿意，如果不能成为最亲密的关系，她宁愿做陌生人。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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